拓跋月映哼了一声,满面不屑地道:“贼和尚,你那些花招只能骗骗老实人,却休想瞒得了我!你每次与人相斗,最多可用三次真力,之后必须调息七日七夜才能恢复。龙灵圣师正是趁你调息恢复之时向你出手,还差点要了你的小命,我可有说错?”
明力尊者听了拓跋月映之言,面色微微一变,却不出言辩驳,显然是被她说中了。
金子凌信心更增,笑道:“贼和尚,你还有两招,可要省着点用才是!”
明力尊者此刻杀机已动,冷冷说道:“对付你这小子,一招便够了!”他身形一动,转瞬欺近金子凌身前,侧肘横掌,直劈金子凌胸口。
他知道自己必须在第二招制住金子凌,否则三招用尽,就算杀得了金子凌,也无力再对付这个来历不明、却深知自己底细的拓跋月映。
金子凌心念电闪,迅速挥臂以算盘敲击明力尊者微抬的手肘,同时脚下施展绝妙步法,倏地绕到了明力尊者的身后。
明力尊者反应极快,随即反手一刀劈出,惊若雷霆、迅似闪电。
金子凌脚下不停,身形电闪又绕到了明力尊者另外一侧,声东击西、旁敲侧击。
金子凌少时曾拜在多位武林名家门下习武,但他爱好驳杂、博而不精,与明力尊者这等一流高手过招,难免捉襟见肘,幸而他得到蜀中醉鬼许洞天“碧波横渡”轻功的真传,才能巧妙躲过明力尊者的凌厉攻击,支撑了这许多时候。
明力尊者几记掌刀连续落空,却摸不到金子凌的半片衣角,不由怒道:“你跑来跑去,莫非不敢接我这一招?”
金子凌嘿嘿笑道:“你又不曾说过三招定胜负,我不接你的电焰刀又怎样?”
明力尊者面色微变,恨道:“金子凌,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他的轻功自也不弱,如流星赶月般紧随其后,但见院中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飘忽闪烁、炫人耳目,却没有一招击实对方。金子凌自然不肯与明力尊者正面对拆,明力尊者也是心存忌讳,不敢再轻易使出电焰刀。
如此周旋了大半个时辰,金子凌心中暗道:“贼和尚不敢再用电焰刀,定是怕白白损耗内力。可是一直这样缠斗下去,却也不是办法……”想到此处有意卖个破绽,脚下慢了一步。
明力尊者趁势赶上,掌刀横扫金子凌的后颈,意在一击毙敌。
金子凌早有防备,手中算盘一转,格住了明力尊者的掌刀,脚下滑步转身,挥起右拳直击明力尊者肋下。
明力尊者自恃护体真气极强,见金子凌一拳打来毫不在意,反倒迎了上去。
岂知金子凌这一招又是虚张声势,他身形一转再次绕到明力尊者身后,算盘直击其后脑。
明力尊者身子突然向后一折,出手如电抓住算盘的尾端。
金子凌觉察到算盘上传来的内力已有所减弱,心头暗喜,便假意发力回夺,牵制住明力尊者一只手臂,自己的左手却悄无声息地探出,准确戳中他颈侧扶突穴,立时将他制住。
拓跋月映见金子凌得手,自是喜形于色,拍手笑道:“果然孺子可教也!”
她快步走到金子凌身旁,抬高声音向着院墙外面叫道,“外面的大光明教教众听着,明力尊者已被我们制服,你们若不想他死得太快,就将利国监的人统统放了,即刻退去!”
院外随即传来一阵脚步杂沓之声,显然拓跋月映的话引起了教中之人的不小骚动,院墙上已有人探身出来观望。
此时却听一人朗声道:“谁都不许妄动!我料金少掌柜绝不会动明力尊者一根汗毛,金少掌柜,你说是不是?”
说话声中,院门戛然开启,白衣白袍的柴宗诲悠然走进小院,面上带着一如往常高深莫测的微笑。
话分两头,再说刘皓南在城门外客舍中见到张浦与韩德让秘密会面后,又从两人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要攻取银州的密谋,心中几番思量之后已有了计较。
一个多时辰后,夜色降临,韩德让施施然离开客舍,刘皓南见张浦等人也要收拾行装动身,便提前出了客舍,在马厩一侧候着,待张浦来牵马时,趋前几步来到张浦面前,拱了拱手道:“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浦先前在客舍之中已注意到这个面目清冷、气质独特的少年,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如今见他主动约见自己,更觉讶异,微一犹豫后说道:“好,请到我房中详谈。”
张浦撇下随行人等,与刘皓南一前一后进了客房,他对这少年的感觉很是亲切,将自己的后背空门暴露在刘皓南的攻击范围之内,毫无提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