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历数中原高手,俱都微微变色,他提及的这些人的确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久,就算是至亲相熟之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若说他们是被大光明教操控不得自由,的确不无可能。
韩德让见众人有心神摇动之意,知道自己言语奏效,又将目光停留在席间另外一名灰衣男子身上,拱手道:“薛堂主有礼了!你飞鸿堂号称是中原势力最大的消息组织,可曾听说三个月前扬州镖局广陵三英被灭门之事?”
那灰衣人正是飞鸿堂的堂主薛信,听了韩德让之言,他大为意外,脱口道:“那广陵三英俱是死在他们的成名武功寒烟掌之下,死状极为蹊跷,凶手至今无法查明……你如何知道此事?”
韩德让轻声一叹,沉声道:“其实,那灭门惨案的凶手便是广陵三英之一的赵志成,他被大光明教的邪术控制,以寒烟掌杀死两名同胞兄弟,自己也在激战之时中掌身亡。他之所以残杀至亲,也是被大光明教以邪术控制,身不由己!”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却仍是将信将疑,张余听韩德让聒噪半天早已不耐烦了,刷的拔刀在手,喝道:“你这奸贼只管信口开河,以为凭几句虚言妄语就能挑拨中原武林与大光明教的争斗么?休要打错主意了!”说着噌的跳出席间,手中钢刀直取韩德让面门!
这张余乃是农户出身,少年时便跟随王皤、李顺等人行走江湖做茶叶生意,习得一身高强武艺,虽不闻名于江湖,实战的本领却着实不容小觑,这一刀劈来又快又狠,攻敌之所必救!
韩德让却不与他硬接,移步错身让过这一刀,趁他刀式用老立足不稳之时,迅疾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淡然道:“三当家稍安勿躁,我自然有证据!”
张余万万料不到自己一出手便被对方拿住,不由变了面色,下意识的缩臂回身,却被韩德让轻轻放过。
张余又羞又恼,大喝一声又挥刀砍将过来,却见韩德让轻轻挥了挥手,便觉自己右边肩井穴突然一麻,被一根冰蚕丝倏地钻入体内,沿着手臂经脉一路下行,又从手腕列缺穴钻出,这只右臂立刻不听使唤,手中钢刀铿的一声掉落在地,又被那冰蚕丝拉扯得前移数步,踉跄欲倒。
“奸贼休要猖狂!看剑!”杨四夫人曹瑛见张余失利,更加按捺不住,一纵身飞掠而出,长剑直指韩德让后心。
韩德让似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再度凭借飘忽身法避开了这一剑,左手一扬又是一根冰蚕丝飞出,他如法炮制,将曹瑛的右臂也牢牢锁住,长剑顿时脱手。
曹瑛大为惊怒,叱道:“奸贼,你使的什么邪术,快放开我!”
韩德让双手连挥巧用牵机之术,只见曹瑛挥起一拳打向张余胸口,张余也以掌迎敌,两人拳掌相抵,都被震得向后退开几步,心头气血翻涌,难以自控。
在座众人都已看出两人相斗是被韩德让操控,不由惊呼出声,韩德让却及时将冰蚕丝收了回来,向着二人拱手道:“得罪了!方才我所用的手法,便是大光明教用以操控偶人的牵机术,也即是你们想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