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天寨的三千黑甲精骑俱都听命于石逸,台下侍卫更是从黑甲精骑中遴选出来的好手,个个身手不凡、悍不畏死,他们见石逸被势如疯魔的李玄天逼得步步后退,立时如潮水般涌将过来,有的捉臂抱腿,有的拦腰扳肩,将李玄天牢牢缠住。
石逸趁机抽身出来,踉踉跄跄地退下擂台,他的右肩锁骨已被李玄天生生敲碎,疼痛钻心,无力再战。
“狗贼休走!”李玄天岂容他这般轻易走脱,握紧双拳大喝一声,全身骨骼发出爆豆一般的噼啪声响,挨近他身体的几个侍卫被他这股强劲的护体真气反震出去,摔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仍有几个忠心护主的侍卫宁死不肯松手,将李玄天的腰腿牢牢抱住,令他寸步难行,无法追击石逸。
李玄天眼见石逸就要逃脱,急怒交加,目呲欲裂,大叫一声:“石逸!拿命来!”右手手臂的骨节发出“喀拉喀拉”的诡异响声,猛地暴长出七八尺,向着石逸当头抓来。
石逸怎料到有此一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觉后脑风起,被李玄天那只如同鹰爪般的右手紧紧箍住了后脑,咯吱咯吱的乱响一气。
台上台下见了这一幕,都被骇得集体怔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玄天仍立在原地未动,那条右臂却有一丈五六长短,裸露在衣袖之外,皮肤血肉被生生撕裂,血肉模糊,李玄天的面容也是极尽扭曲,睁大的双目中流下两行鲜血,其状狰狞无比。
石逸被李玄天抓住之后,面色大骇,初时还在挥刀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箍住自己头颅的利爪,但很快便没了力气,身子软软地垂下,犀月刀也脱手落地。一股股鲜血顺着李玄天的指缝流下,模糊了石逸的脸面,不知道是石逸的血,还是李玄天的血。
“妈呀!有鬼!”“李玄天被恶鬼上身了!”胆小的围观者口中乱喊,开始惊惶逃散。
石锺明见石逸没了动静,只当他被李玄天捏碎了头骨,骇然叫道:“父亲!”咬牙冲上前来一刀砍中了李玄天的肩头,想逼他松手。
哧的一声,刀锋没入李玄天肩头一寸有余,李玄天却似毫无感觉一般,右手仍紧紧抓住石逸的头颅,拖着他的身子左右晃动,口中厉声大叫:“拿命来!拿命来!”
几个胆大的侍卫大声呼喝着举刀向李玄天背后砍去,鲜血四处飞溅,李玄天毫不闪躲,双目死死盯着昏迷的石逸,口中嘶声大笑,他的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成紫黑色,面上两道血痕更是吓人,简直便如地狱恶鬼一般。
嫦儿和刘皓南在台下看得触目惊心,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暗道:“李玄天真是恨极了石逸,才使出了这等同归于尽的打法,就算他能杀了石逸,自己也会没命……”
“放开我爹爹!”石锺玉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纵身跳上擂台,对准李玄天右臂的肘部关节猛的劈出一刀,将其齐肘斩断!
李玄天痛得打了一个激灵,喉咙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怒吼,奋力举起剩下的半截残臂狠狠一抡,将石锺玉的身子打飞出去,
石锺玉跌出三四丈远,重重落在地上,顿觉胸腹处传来阵阵剧痛,不知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再也无法动弹。
欧阳剑见状忙抢上来相救,他刚把石锺玉的身子抱起,便听见身后传来声声厉笑,回头一看,李玄天已挣脱了最后几个纠缠的侍卫,向着两人大步逼来。
“石逸狗贼……你杀了如是,我也要杀你满门为他陪葬!”疼痛和仇恨已令李玄天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恶狠狠地瞪视着石锺玉,一心要灭了石逸全家,才能稍减他心头之恨!
欧阳剑临危不乱,抱着石锺玉全身暗暗用劲,猛地向前扑出三四丈远,跌落到擂台下就地滚了几滚,逃出了李玄天的攻击范围。他知道李玄天身受重伤,定然没有力气来追他们。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石锺玉体内断裂的肋骨再度刺入了血肉之中,痛得她意识一阵模糊,抓紧了欧阳剑的手臂叫道:“痛……好痛……”
欧阳剑心中一紧,抱着她腾地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道:“锺玉,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他顾不得再去管旁人,几个纵越之后便无影无踪,料想是去找人帮忙了。
“大哥,我们怎么做?”嫦儿见形势一片混乱,忙推着刘皓南往人少处躲避,同时向他问计。
刘皓南见李玄天和石逸恶斗之下两败俱伤,虽是正中他的下怀,但看到李玄天的惨状,心中终觉不是滋味,说道:“嫦儿,你去帮李护法一把,不可再让侍卫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