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野上下皆知楚王得了癫狂之症,卫王元僖奉旨入京,必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两虎相争、必有死伤,韩王赵元佐也休想置身事外,这正是我们成事的大好机会!除掉这三位成年皇子后,赵光义一旦归西,皇位便是秦王赵德芳的,到了那时,我才好尽情施为!”宗主说到得意之处,哈哈大笑起来。
易三江却有些担心地道:“属下担心赵德芳不肯与邙山宗合作,这人智勇双全,深有城府,可不是易与之辈……”
“这可由不得他!”宗主冷哼一声,续道:“如今我们做的事情都是打着他的旗号为之,已经坐实了他的反贼之名,他若是不肯听命于我,赵光义也不会放过他!”
“宗主英明!我假托赵德芳之名暗中游说了不少禁军将领参与起事,冬至南郊祭天之日,便是赵光义人头落地之时!”
刘皓南听到此处心头剧震,想不到邙山宗的野心如此之大,竟想除掉三位成年皇子,刺杀赵光义,再扶植秦王赵德芳做傀儡皇帝,进而控制赵宋政权。
太祖皇帝赵匡胤暴病驾崩,赵光义凭借金匮之盟登上帝位,民间对此事颇有非议,甚至认为赵光义是杀兄篡位,对他暗怀不瞒。
邙山宗打着赵德芳的名号策反禁军,招募义士,定然可以得到多方响应与支持,成事的机会也会大得多了。
又听宗主说道:“易三江,你做的很好,我们的募兵已有上万人,足以成事!可气的是我让谢梵音那丫头去迷惑赵德芳,到现在还没半点眉目,非但如此,她还私下里与刘星涟勾勾搭搭……若非要用到她的摄魂音绝技,我早就一掌毙了她!”
听宗主的语气,似乎对谢梵音的作为十分不满,只等事情成功之后,便要过河拆桥。
“宗主息怒,谢梵音私下勾搭刘星琏,倒未必是件坏事。那小子武功奇高,且身份不明,我们虽有金子凌在手,但他是黄金坞的掌柜,终究得罪不得,若是刘皓南执意不肯露面,我们也不好行事……”易三江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他还是不想伤了金子凌。
宗主沉吟片刻,道:“说得有理……易三江,你与那刘星涟打过照面,他究竟有多大年纪?”
易三江答道:“依属下看来至多二十岁,可他身上至少有三四十年的精纯内力,功力远在属下之上。”
“二十岁……他不可能是刘继恩留下的贱种,但必定是刘氏家族的人,必须除掉!”
“宗主的意思是要杀了他?”易三江闻言一惊,心里有些不情愿。
“嘿……我不会这般便宜了他,让谢梵音继续缠住他,待问出处月部三大绝技的心法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刘皓南听到此处,已经断定这个宗主便是刘继元无疑,心中顿觉五味杂陈,难以尽述。
刘继元不知道刘皓南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渡天寨处月部的人,要对付他本也无可厚非,可是刘继元也出身处月部,因背叛族人、阴谋篡位而成为处月部的罪人。
当年若不是他杀死少主刘继恩,篡夺北汉皇位,又怎会搞得处月部四分五裂,北汉国力日衰,最终被大宋所灭?
如今刘皓南已经知道,刘继元投降赵宋后并没有安守本分,而是在筹划着颠覆赵宋政权的大事,却没觉得有丝毫欢喜。
虽然刘继元是他的亲祖父,虽然他们的目的都是对付赵宋政权,但刘皓南并不打算与他相认,更不想与他合作。
因为刘继元的阴狠、暴虐与狡狯,实在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