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见刘皓南心不在焉之状,便问道:“小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一年多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可让我和秦神医一通好找!”
刘皓南看看阿莱和姜阳,勉强笑了笑道:“一言难尽,有机会再说给你听吧!”
金子凌好奇心起,还要再问,却见阿莱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得住口。
众人闲谈一番各自回房休息后,金子凌才拉着阿莱问道:“姐,你是在何处碰到小师兄的?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莱答道:“我见到他是在半年以前,辽国的上京临潢府,那时他已是大辽国师、萨满教教主萨黑龙了……”当下将自己在瑟瑟求雨大会上的所见所闻缓缓道来,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刘皓南是怎样来到了辽国,又怎样当上了萨满教教主,她并不知情。
金子凌听完更是吃惊,道:“这真是奇事一桩!一年前渡天寨发生惨案,石氏几被灭族,小师兄也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竟是去了辽国,还当了萨满教教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莱耸耸肩道:“我也不知。你若是真想知道,以后有机会亲口去问他好了!”
“可是……我看小师兄根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似乎有什么难言的隐衷……”金子凌纳闷地说道。
阿莱白了他一眼道:“小师兄的心思向来深得很,你是如今才知道么?”
“对我也要隐瞒么?我与他自少年时便相识,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啊!”金子凌失落地自语道,心里忽觉有些酸涩。他自问对刘皓南推心置腹,刘皓南却总与自己若即若离。
阿莱叹了口气,轻声道:“阿落,其实你用不着为此事耿耿于怀,他……他未必和你想的一样……”
金子凌从阿莱的叹息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黯然道:“其实我早料到他与我们终非一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说到此处猛然想起一事,抬头看着阿莱问道,“对了,姐,你到上京去做什么?……难道又是为了那个韩德让?”
阿莱被他问着痛处,尴尬地咳了一声:“没有!我只是无意间碰上了他……”一说到韩德让,她的脸便不自觉的红了。
“你们又在一起了?”金子凌心里一沉,试探问道。
阿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道:“你不必问那么多,我自有主张。”
金子凌知道劝不动阿莱,索性也不劝了,无奈地道:“好好好,我不问便是。姐,如果韩德让真的有负于你的话,我定会让他这辈子不得安生!”看他的态度,显然是对韩德让的真心存着极大的质疑。
阿莱失笑道:“就算他有负于我,难道我不会自己对付他么?何用你来出手?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出发去夏州迎娶月映姑娘吧!”
姐弟二人就此分开,金子凌回房休息,他在客栈的住处与刘皓南的房间紧紧挨着,见隔壁房门虚掩,便凑近去瞧了瞧,远远地看到刘皓南坐在书案前飞快地写着什么。
金子凌踌躇良久,终于忍下了进入刘皓南房间一问究竟的心思,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片刻,金子凌听得门外窸窣声响,却是刘皓南推门而出,不知去向,直到两个多时辰后,临近三更时分,才听到刘皓南悄然返回的声音。
金子凌对这一切假作不知,第二日众人离开客栈时,他故意与刘皓南一同走在前头,不一刻便将阿莱等人甩在脑后。
“小师兄,眼下左右无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子凌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必须先搞清楚,刘皓南为何会到辽国接管萨满教,此番来河东又有什么目的。
刘皓南知道躲不过金子凌的这番追问,在心里暗自一叹,正色道:“想必阿莱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和她是在辽国上京相遇的。”
“你真的在为辽人做事?”金子凌脱口问道,他直觉此事一定与韩德让大有关系。据他所知,刘皓南在辽国并无旧识,只有韩德让刻意与他亲近,居心叵测。
“为辽人做事有什么不妥,我本也不是宋人。”刘皓南唇角轻扬笑了一笑,平静说道,他隐隐觉得,今日该是与金子凌开诚布公、坦诚相对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