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却顾不上理会乐清平,纵身来到夜落纥面前,叫道:“夜落纥,住手!不可毁了灵堂!”
夜落纥看清了刘皓南的面容,微微一怔收了掌力,喜道:“原来你在这里,咱们这就走!”他大闹太平兴国寺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刘皓南,如今正主儿已经出现,他再没兴趣与睿见和尚等人纠缠,便要拉着刘皓南离开。
刘皓南却挣脱了他的手,正色道:“害死谭真人的凶手尚未落网,我不能一走了之!”
夜落纥不解其意,脱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见刘皓南行动自由,显然已经脱离了太平兴国寺诸人的掌控,为何还要在此流连不去?
刘皓南来不及多做解释,转身向着乐清平走近几步,肃然问道:“乐清平,明日的公审大会上,你是否真有办法找出害死谭真人的凶手?”
乐清平隐隐猜到刘皓南问这句话的意思,郑重说道:“睿见法师已经证明,谭真人是死于大光明教高手的暗器之下,这与我们之前获得的信息颇有相合之处。对于明日的公审大会,我和桂英早有约定,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要你肯配合行事……”
刘皓南不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这一次。一旦查明真凶,我必亲手为谭真人报仇!”他这么说,便是同意与乐清平等人合作了。
乐清平意外之余微露喜色,却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钟昭远却根本不信害死谭峭的另有其人,忍不住在旁冷哼道:“贼喊捉贼,惺惺作态!”
刘皓南不屑分辩,自顾自地来到谭峭的灵柩之前屈身下拜,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是隐泛泪光。他对着那厚重的棺椁默然良久,方哽声道:“我想在此为谭真人守灵……你们放心,明日公审大会开始之前,我绝不会踏出这灵堂半步。”
夜落纥见他执意要留下,无奈叹道:“罢了,我已答应了苏茹合定要带你离开。你要留在这里,我陪你便是。”索性在一旁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视其他人如无物。
宝树等人见此情景一时沉默,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终齐齐望向睿见和尚,等他表态定夺。
他们心里清楚,刘皓南和夜落纥都是异教的绝顶高手,在场诸人中能够与他们一战的,只有修为深不可测的睿见和尚了。因此,睿见的态度可说是至为关键。
睿见和尚的神色始终平静如常,只听他念了一句佛号,清声道:“贫僧也想为谭真人做一场超度法事,不知是否会碍了两位施主的事?”他的意思是要单独留下,与刘皓南、夜落纥共守灵堂。
刘皓南闻言微觉意外,转头看看睿见,说道:“那就有劳法师了!”他早就料到太平兴国寺诸人不会放心让他一人留在灵堂,睿见和尚主动提出留下来,对自己而言既是监视,更是牵制。
好在刘皓南对睿见并无反感,他留在这里总比钟昭远等人留下来要好得多。再者,睿见和尚是一代高僧,由他亲自为谭峭做超度法事,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夜落纥冷眼旁观,也是暗自心喜,他刚与睿见斗了一场未分胜负,正想再找机会与其一较高下,今夜便是绝好的机会!
“法师,你一个人恐怕……”宝树主持闻言却面露犹豫之色,欲言又止。他担心的是,刘皓南和夜落纥都在灵堂之中,倘若他们二人事后反悔,联手攻击睿见,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睿见未必能占得上风。
睿见和尚明白宝树为何忧虑,轻轻摇了摇头,淡然道:“刘施主是磊落守信之人,他若是真的想走,你们岂能拦得住?去吧!”
宝树等人听他如此说不由得面露惭色,只好齐齐退了下去,乐清平、钟昭远各自回房疗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