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文从马上跃下,又将司徒绮月一把拉下,粗鲁的动作害得司徒绮月一下子摔到在了石阶上,石灰铸就的青石阶上,坚硬的沙石划在葱白的手臂上,鲜血直流。
“痛啊。”司徒绮月长呼一声,萧弘文冷哼,不以为意,继续拽着司徒绮月的手臂向王府里走去。
此时,王府里大多数下人都还在忙碌着,见自家王爷将丑奴抓了回来,众人不禁心头一寒,纷纷认真的忙碌起来。
七王暴戾,不是那张美艳的容颜可以想象的。
丑奴被抓回来的消息还是很快的传到了王府里,后院里几个各怀心思的女人也都知道了消息,全都一致的穿戴打扮来到了前院。
“妾身参见王爷。”王宝香和秦蝶舞乖巧的行了一礼,便识趣的站在了一侧。苏忧夏在丫鬟的搀扶下也缓缓上前施礼,“参见王爷。”
萧弘文纵然是在气头上,但是看着眼前的苏忧夏心里极为复杂,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黯然。院子里站着不少家丁下人,都是闻讯赶来的。
七王暴力凶狠,这一次,司徒绮月被抓回来,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贱人!你可知罪?”萧弘文清冷的声音响起,司徒绮月屈膝跪在大殿中央,眼观鼻,鼻观心,似不以为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罢,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含着无限不屑的嗤笑,萧弘文愠怒,从袖口掏出三把暗器扔在了司徒绮月脚下,“此物你可认得?”
“不认识。”司徒绮月望了一眼,知道是暗器,但是却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摇了摇头。
大殿里寂静的让人浑身不舒服,谁都看出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刹那平静。
秦蝶舞缓步上前,站在了司徒绮月身前,“司月姑娘,如今证据确凿,还是不要顽抗了,否则王府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
司徒绮月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很快的暗淡下去。她没看黄历,一定是这样。本来萧弘文也只是询问,并未动手惩罚,现在秦蝶舞这么一说,岂不是提醒萧弘文,赶快大刑伺候吗?
“二夫人,您这般着急让我认罪是为了哪般?莫非这凶案背后也有您一份,所以才巴不得我顶嘴?”司徒绮月嘴角一勾,巧笑倩兮。
秦蝶舞被气个不轻,有些悔意,她就不应该出头,万一王爷也这么想了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秦蝶舞连忙转身,俯首跪在萧弘文脚下,拗哭道:“王爷明察啊,妾身绝对不知道此事的,只是想劝司月莫要做无谓的抵抗啊。”
本来就因为司徒绮月死不认账而心烦意乱的萧弘文,这会还没有审问出什么来呢,这二夫人又哭哭啼啼的,好生烦恼。
脚下用力,将秦蝶舞踢到了一旁,“本王自会查清。”
“王爷英明!”司徒绮月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脸上一阵得意。什么就跟秦蝶舞有关系?她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只不过是趁机将此事猜测一番,别人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是冤枉的。
所以,凶手一定是这王府之中的一个。想到这里,司徒绮月抬头将身旁不远处站立的两个女子扫了一眼。
王宝香端庄秀雅,苏忧夏柔弱文静,倒是这秦蝶舞整日里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眼珠一转,看着萧弘文说道:“王爷,虽然看起来我是最大嫌疑的,但是这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可能啊?”
萧弘文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哼!好!很好!你倒是对的起满楼书卷。”
司徒绮月知道萧弘文暗讽她的才名,倏然一笑,并不以为意,“王爷谬赞了,殊不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也自由小女子的清白。”
不卑不亢,据理力争,言语流利。萧弘文蹙眉,这还是那个婉转如玉的闺中xiaojie吗?“好一个伶牙俐齿!”
“小女子愧领了。”司徒绮月颌首。
萧弘文刚端起的茶碗随即摔碎在地上,裂开了无数块,司徒绮月耸肩,这美人脾气真差。“你还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谦卑?”
面对萧弘文的指责,司徒绮月嘴角一抽,谦卑?她还不够谦卑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如今眼看小命都命悬一线了,她还陪他们玩什么礼待天下啊?
哼!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她是玩具猫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死则死矣,又能如何,本来想要委曲求全,只盼着得空逃离这王府牢笼,以后天高任鸟飞,看来这样缩头缩尾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好吧,不管这是哪里,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个时代,她既然来了,就不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