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到了和老师约定好的日子,李廷越发刻苦,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每次挑灯夜读,红露一次次地帮她热菜,也跟着她辛苦。只是不巧的是,临考没几天,她来葵水了。
深更半夜的腹痛难忍,红露不得不去请穆太医过府,也顾不得什么名节了。
穆太医号了脉,喂了药,李廷才舒服许多,已经能坐起身子靠在榻边说话。
“穆太医,我这样正常吗?”
“殿下身上的断肠草毒未化解完全,所以每次都会痛得死去活来,不知殿下为何没佩戴江少主给您特制的药丸于身上?”
他心细如发,李廷倒是不意外,只是浑身无力,她不大想动弹。
自从江慕逸伤了红露,李廷便摘了他给的铃铛,红露的那只,自然也摘了。
红露守在床边,立刻替主子回话:“哦,有一次殿下出府办事,为了躲避和卓王子的纠缠,跑得太急就丢了。”
“哦,那殿下戴上下官做的草药包吧,红露姑娘,我也为你做了一个,针线粗糙,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穆少柏从袖口中取出两个草药包,垂首递给了红露。
红露一时不知道能不能接,她眼神示意李廷,李廷点点头。
她接过草药包仔细瞧了瞧,知道穆少柏用了不少心思的。他特地做成了荷包的样子,方便女儿家携带,而且荷包里面塞满了草药,却捏着像粉末似的柔软。
“谢谢。”
李廷发自内心地冲他笑。
送走了穆太医,红露却有些担心看着李廷贴身戴好的荷包,说:“殿下,虽说穆太医做这个是为治病,但这种贴身放的物件,怎好随意收呢?”
李廷好笑:“反正外头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也没什么。”
“可我怎么觉得,穆太医对您,上心过头了呢。”
红露叹气,她其实更想问殿下,就不怕江少主生气吗?
李廷招她过来帮她,安安稳稳地躺下后,李廷告诉她:“你要是放不下阿亚,还是戴以前的铃铛,没必要什么事都随着我。”
红露认真地看着她,突然反问:“所以殿下已经放下江少主了么?”
“放不放下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他一个,他若是不让我喜欢了,我不喜欢便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必过分强求?”
“……”
这些日子,夜阑都赖在她府上,一直没走。
府上众人看见她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子,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过好在,有她在,连阿里和卓都很少来府上继续纠缠李廷。
李廷问她怎么做到的。
她一面催促着身边给她剥葡萄皮的小青快点,一面高傲地说:“这都不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就是说,跟上次打发走南宫雀是一样的道理啰?”李廷算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