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年终奖不想要了？”

“年终奖已经发了……”

“还有明年的！后年的！大后年的！再那样看我把你往后三十年的奖金都扣光！”

潘潘唰地一下收回目光，认怂认得飞快。只是脸上抽搐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管住嘴巴。

“可是为什么啊，你和姑爷不是感情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要离婚……”

潘潘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下变狠。

“难道他出轨……”话没说完，他又闭上嘴，目光重新变得迷惑。“不可能啊，姑爷爱你爱得要死，怎么可能出轨……小姐，不会是你出轨了吧？”

陈若玟没好气地瞪了潘潘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知道家花没有野花香，你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情感经历太单纯，被外面的小白脸骗了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想想姑爷那张脸，小白脸虽然年轻，也不可能有姑爷帅啊！你再想想姑爷的银行卡，小白脸还要靠你养，哪里比得上姑爷有钱！而且姑爷对你那么好，又长情又大方。有这么完美的老公，你干嘛想不开去找小白脸？”

陈若玟：“……”

我一句话都没说，黑锅就盖我脑袋上了，谁给你的错觉我养小白脸了？

潘潘继续语重心长：“小姐，你不要图一时新鲜，错过了真正对你好的人啊。你老老实实跟姑爷坦白吧，我觉得他应该会原谅你的一时糊涂，毕竟姑爷那么爱你。”

陈若玟满脸看傻子的表情在听到潘潘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黯了黯，原本拿着文件准备拍潘潘脑袋的手也放了下去。

“你天天跟着我，哪只眼睛看到我养小白脸了？”

潘潘一愣。

对啊，他天天跟着小姐，要是小姐真养了小白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再说了，自从陈董没有偷偷摸摸掐小姐桃花之后，小姐身边的小白脸老白脸就一茬一茬比韭菜还多，也没见小姐给过谁好脸色。

就算年少眼瞎看上了始乱终弃的姓白的，但姓白的以前对小姐也是真的好，比姑爷也差不了多少。

没有不要命的觉悟，再白的小白脸都不可能骗得小姐动心的。

“那你干嘛要离婚？”

“不干嘛，协议到期了，仅此而已。”

“那还可以续期啊。”潘潘傻愣愣地脱口而出，说完想起陈若玟的性子，脸上划过一丝了然。“小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跟姑爷谈续期的事？没关系，我去帮你说。姑爷那么爱你，就算你不说他都会赶着找你续……”

“闭嘴。”

陈若玟低下头，眼神晦暗莫名。

潘潘一口一个“姑爷那么爱你”，听得她烦躁极了。

是，她知道高唐爱她，她当然知道。

可当无法回馈与之相匹配的深情的时候，爱就会成为负担。

“照我说的做，不要多嘴。”

潘潘哦了一声，还是选择了照做。

反正姑爷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就让小姐闹一闹过过干瘾呗。

潘潘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了律师，又照陈若玟的暗示选了个高唐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把协议书塞进了陈若玟的文件堆里。

——都不敢当着姑爷的面提离婚协议的事，小姐明显根本不想离嘛！

陈若玟翻开自己的协议书，目光在首页“双方感情破裂，自愿结束婚姻关系”这一句上顿了好久，然后啪地一声把协议书摔了出去。

“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