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狼狈地从一棵树杈上跳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真元也散掉七八层。
张水月平平无奇的一脚,竟然恐怖如斯,他打扑掉衣服后面的鞋印,无奈叹气。
他先去当铺找了吴行远说明情况,前天吴行远找过他,被他用眼神示意走了。
吴行远给他倒了杯好茶,“老陈,不愧是你,竟然能活着出来,我听说周潜可是能跟结丹修士过手的人。”
“坐牢还有望风的时间呢,我就是出来买点东西,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先走吧,我事后去找你。”
吴行远道:“事后他们能让你离开?”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陈器不想让吴行远跟着担心,转移话题道:“年前年后过了这几个月,你和小兰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但我做了一回散财童子,打听到不少消息,依我看,青黄宗的上层出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什么问题?”
吴行远道:“我通过调查,发现大半年以来,筑基期道侣以及炼气期道侣至少有一人突破进入筑基期的,有六成都离婚了。”
“以前有几层?”
“两成不到,也不会这么集中,而且普遍不生孩子了。”
“离婚这么高,生育这么低,有隐情啊,这么下去你们青黄宗不得青黄不接了。”
“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另外我得纠正你一下,我们青黄宗只有一部分是宗门子弟,大部分是从外面遴选进宗的仙苗。”
陈器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他不由想到一个可能,不会青黄宗里开始修炼颠倒阴阳功了吧,他没把这个耸人听闻的猜测告诉吴行远,毕竟张水月的顺风耳不是摆设,又聊了几句,他就离开了。
去买铁矿和淬火液材料等物品的时候,他竟然遇到了尚幽雅,尚幽雅对她腼腆地一笑,就低着头走了。
尚幽雅在这里,乔未久景武香她们也来了么?
陈器觉得这五个人越来越神秘,尤其是景武香,明明一个炼气修士,但在水野的渲染下,怕不是有结丹的气场。
他买完这些东西以后,又买了些食物和日用品,毕竟要在铺子里安一段时间的家。
铁匠铺附近已经被张水月设了禁制,不让旁人靠近。
陈器回到铁匠铺时,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一声脆响,同时伴随着水野异样的求饶声:“姐姐,你别打了。”
陈器停下脚步,一时为难起来,他这时候进去阻止,无疑是送菜,可不进去阻止,心里又别扭得慌,面对家暴进退维谷之际,他听到了张水月的“哼”声。
然后就看到张水月出来,回到静初阁里。
陈器进入铺子,发现水野趴在一条凳子上,脸红的能滴出水来,脸上的红不像是被打的,那张水月打了哪里?
很快陈器就知道了答案,水野起身坐下,只坐了半边。
陈器目不斜视,装作没看到,心里重新思考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和矛盾。
接下来,他开始给水野整条脊柱的各个部分,打锻塑型合适的脊冠,一共要做26个。
这一过程花了六天的时间,之后又花了二十天将它们做成阵物,接下来就是安装到水野的脊柱上,安装时需要把她的脊柱暴露出来。
显然陈器没这个解剖技艺,铁匠铺也没这个环境条件,张水月这时没有了初见的魔头范儿,干净利落地把他和水野连带铁匠铺送到了公羊章那里。
公羊章见到张水月,和老鼠看见猫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张水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