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艺前来合宫县和县丞周柔有关系,周柔在合宫县被县尉魏生明压了一头,他心中着实不快,便想到了拉老师傅游艺过来助阵。
合宫县县令姚云生一人独大,魏生明能讨姚云生欢心,周柔便想到傅游艺最擅长此道,只是周柔没想到傅游艺刚刚走马上任,便被魏生明抓住了小辫子,局面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周柔领着傅游艺和岳峰两人直奔县衙后堂,一路上都在哀嚎。
傅游艺脸色看不出喜怒,他对岳峰低声道:“岳壮士,县令姚大人可是洛阳贵人,稍后你可一定要小心应付,当下的情形,也是无奈病急乱投医,老朽也没有把握,只能希望壮士您吉人天相了!”
傅游艺这般说,县衙后宅到了,岳峰定睛一看,这一片天地非常的开阔。开阔的场地上又有呈现一块金黄色的地方。
这块地方一左一右立着两个门洞,场上有十几条汉子正在激烈的争抢着一个浅红色的蹴鞠球,吆喝呐喊声不绝。
岳峰一下愣住,旋即便觉得很亲切,以前在史书上便经常看到大唐人好蹴鞠,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真正的蹴鞠。
蹴鞠很有讲究,首先这场地便很不一般,据说蹴鞠场是用黄土和了油夯成,和油的目的是让蹴鞠场不生灰尘,岳峰仔细看眼前的这块蹴鞠场,果然是用这种工艺夯成,金黄灿灿,真是非常漂亮,造价自然不菲。
再看场上蹴鞠的众人,都穿着胡服,大部分面孔都很生,唯有魏生明岳峰认得!魏生明生猛得很,只见他将蹴鞠球控制在脚下,脚下虎虎生风,直接带向一侧的门户,身后跟着几个壮汉,竟然无一人能追上他。
他十分得意,嘴里“喝”一声,脚下忽然用力,球如箭矢一般飞出去,狠狠的砸向了球门,那蹴鞠球应声落入网中。
“哄!”全场响起喝彩声,只听一人中气十足的道:“好啊,生明今日颇为生猛,厉害!真的厉害哇!”
魏生明虽然是酷吏,可是面相却是儒雅潇洒,他潇洒的掸了掸衣袖,道:“县尊您大意了,我不过是侥幸而已!”
那被称为县尊的汉子自然便是合宫县县令姚云生了,看此人,身材微胖,个子不高,生得敦敦实实,看上去很带喜感,他喘着大气,道: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只你过来,秦厉云呢?这小子是不是想偷懒?”
魏生明的脸色瞬间变了,脸露悲戚之色,半跪在地上道:“县尊大人,您要为厉云做主啊!厉云前日还能陪大人您蹴鞠,今日就已经身首异处,被人活活的杀死了……”
魏生明说罢,泪痕连连,把事情的原委给姚县尊说了个明白,他的这番言辞自然是添油加醋,矛头直指傅游艺等三人。
姚云生皱着眉头,脸色变得很难看,恰在这时候,周柔和傅游艺也到了,傅游艺战战巍巍,老泪纵横的道:“姚县尊,下官拜见县尊大人!下官这把年纪了,已经半截入土的人了,哪里想到走马上任还遇到了这样的祸事?不瞒大人,吾差一点就见不到大人了,其中的凶险真是一言难尽,不过有一点下官可以担保,便是那秦捕头之死,着实是‘浮逃’所为……”
傅游艺当即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自然和魏生明的大为不同,姚云生刚开始颇为倾向魏生明,但是瞧着傅游艺那老迈战栗的模样,又不似是说谎,再说,傅游艺年过六旬,都快能做他的祖父了,这样一个老人,还能像年轻人一般野心勃勃?
魏生明则是心头火气,勃然道:“傅主薄,你可知道欺瞒上官是何罪过?我就问你一句,秦捕头五人五匹马,浮逃一共也只有五个人!五人对五人,秦捕头有战马之利,怎么可能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