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情况大抵就是如此!这个岳小儿实在太可恶,他……他……他太阴险,害我不浅啊,我李元芳受到了牵连倒是小事儿,可是这事儿牵连到了大人,我……哎!”李元芳捶胸顿足,气愤不已,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大了,他根本兜不住,他心中非常惭愧,却又无可奈何!对岳峰的恨意则已经攀升到了极致。
狄仁杰仔细听李元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用手捋着颔下的长胡须,嘿嘿一笑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姓岳的小儿?当初逃离合宫县的可一共有三人,除了姓岳的小儿,还有一个叫朱恩的吏员,还有那个叫强子的吏员更是苦主,他们三个人皆有可能针对丘神绩报复,是不是?”
李元芳道:“大人,您又何必自欺欺人?这三个人中能有这等能力者唯有岳峰一人,我在合宫县衙做过斗鞠中人,在斗鞠场上,连姚云生对岳小儿都言听计从,此小儿的身手计谋都极高,这一次的事情只可能是他所为!”
狄仁杰嘿嘿一笑,道:“我看首先要反思的应该是汝自己!此小儿送你一卷轴,目的就是乱汝的心智!
当时如果汝能冷静对待,就算那孙禀德在酒楼里面堵住了你又能何妨?本官是洛州司马,本官的人出现在洛州任何地方不都在情理之中么?
可是你呀,仓促之间被别人乱了心智,非要破窗而出,而后逃之夭夭,这不表明了汝是做贼心虚么?”
李元芳直愣愣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后他才低下头道:“大人教训得是,当时我的确被其搅乱了心智,由此看出此儿着实可恶!”
狄仁杰道:“我倒觉得此儿孺子可教,是个人才!他给你送一副卷轴,一是乱你的心智,二也是真心要向你示警!其这么做的意图目的究竟为何,你仔细想过没有?”
李元芳道:“还能有什么目的?就是要坐实大人杀人的事儿,替他自己脱罪!”
狄仁杰摇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子是要用你做梯子,在军中进一步站稳脚跟,从而有更好的机会去接近丘神绩。今日金吾卫接二连三的曝出军官被杀案,定然是此子出手!
此子也一定已经回过了梓泽乡,看到了梓泽乡的惨景,因而下定决心要报仇,才施展了手段进入军中。不出意外,能够发现你的踪迹,他在军中必然受到重赏,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领赏升官了呢!”
李元芳被狄仁杰这番分析,说得完全懵了,他脱口道:“他从合宫县逃了,一个‘浮逃’怎么……怎么……”
“这就是他高人一等的地方,他必然杀了一人冒名顶之!现在金吾卫大军分成了三路,丘神绩已经率领其中的两路远征博州平叛,这中间恰好有个空档,他就逮着了这个机会,明白么?”
李元芳完全惊呆了,他喃喃的道:“这纸能包住火么?金吾卫乃十六卫之一,其成员的严苛虽然比不上千牛卫,羽林军这等禁军,可是毕竟是天子脚下的亲卫,回头一旦回洛阳,后果不堪设想啊!”
狄仁杰用手捋着长须呵呵一笑道:“是啊,不堪设想用得好!你我二人现在也应该启程回洛阳了,要不然等天后命我回京,后果可能也就不堪设想了!”
李元芳一脸的惭愧道:“大人,都是元芳的错,元芳给您惹了大麻烦了!”
狄仁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唐的这么多老臣子都被清洗整垮了,他们怎么也不会忘记我,行吧!我们就自投罗网去,会一会洛阳的新贵们!”
狄仁杰虽然老奸巨猾,可这番话说出来却也颇有豪情,李元芳道:“大人,我们这一走,那姓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