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赏钱时用的都是黑袋子,之前给那个叫时月昙的女人的时候却是白袋子…”杨雪隐抱着膀子靠在墙边,打量着正在反复检视地图的杨御成。
“怎么,你开始研究我了?”杨御成举起图纸,对着灯光左看右看,并没有正脸瞧他。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杨雪隐冷不丁问道。
“你最近话变多了…”杨御成眉头一跳,身子微微偏转方向,不让五弟看到自己脸上的尴尬表情。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想和她说的…”杨雪隐伸出手指朝下点了点:“那你现在最好去楼下跟她打个招呼…”
“啊?”杨御成皱着眉头转过来,盯着杨雪隐脸上那没有一丝感情的麻将脸,又瞧向桌上正趴在故纸堆里睡觉的小黑猫。
“喵~”小黑猫并没有睁眼,只是十分慵懒地给了他一个很精简的回答。
“哎…你们啊…”杨御成伸手捏了捏鼻梁,放下地图一甩衣摆向楼下迎去。
杨雪隐眼皮低垂,目送杨御成急匆匆赶往楼下的背影离去,接着转过头来和正好起身抻了个懒腰的白狼对视起来。
这俩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一人一猫一狼同时叹了口气,各有各的感慨,又懒得继续追究什么。
“如果你一定要走正门,那你可以提前跟门口的护院打个招呼。”杨御成推开屋门,对着正蹲在院墙边数蚂蚁的时月昙招呼道。
“我刚到附近就被你那只小黑猫察觉到了,翻过院墙时那条大狗才睡醒,等了一会故意搞出点动静之后你的保镖才有所察觉…”时月昙站起身来对杨御成嫣然一笑。
“隐匿功夫只是末流之技,况且雪隐年纪还小,你刚才展示的东西还不足以构成能跟我合作的资本。”杨御成淡然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杀你的话并不会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也很难信任你。”时月昙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杨御成走近。
“你可以试试。”杨御成拄着门框,表面上云淡风轻,但脚趾头其实已经开始偷偷抓地了。
他倒不是怕被宰了,只是时月昙那张漂亮脸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慢慢朝他贴近…
少年心事误人啊…
“好了,贴身了。”时月昙行至杨御成身前,两人只隔一拳距离,彼此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知为何冒出一股莫名的惆怅感。
时月昙轻轻抬手,将掌心贴在杨御成的胸口,感受着他那被硬生生遏制住的剧烈心跳,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
“男女授受不亲…”两尊雕塑僵持了好半天,杨御成才咽了口口水缓缓开口。
“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办了?”时月昙秀眉竖起,脸上的笑意越发盛放。
“那你就能见识见识什么叫贞洁烈男了。”杨御成咳嗽一声,甩开时月昙的手连退三步。
“顺带一提,那是头狼。”他理了理衣衫,用下巴点了点上楼的方向,接着便自顾自地走上楼去。
时月昙轻笑一声,反身将大门关上,像只小麻雀似的踏着轻盈的步子跟上了他。
“杨雪隐,我的弟弟,相信你在来这之前已经做足功课了。时月昙,不用在乎她是什么人,总之她的主业不是卖艺。”杨御成随手一挥,算是给两人做了个简短的介绍。
“汪!”白狼趴起身子叫了一声,整得时月昙和杨雪隐眼神交流起来。
嗯…果然是狗…
“对头是谁?你父亲还是二哥?”时月昙也不客气,拉了把太师椅大大咧咧地坐下,翘起二郎腿就开始给自己斟起茶来。
“我二哥,杨赐信,你们的目的呢?”杨御成并不介意她的无礼,来到自己桌前坐下,又拿起那张地图琢磨起来。
“你们家的家主玉璧,还有钱,越多越好。”时月昙轻描淡写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