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成没说话,扭头看向赵抚兰。
“脱!”低级早有预案,赵老六干脆利落地吆喝了一声,杨御成喘了口气,艰难地脱下了外衣。
黑焰正在他背后的伤口中熊熊燃烧,但那开裂的箭痕并没有愈合好转的迹象。
赵老六将掌中的小蛤蟆举到跟前,嘀嘀咕咕地念了几句,伸出手指恭恭敬敬地在它平滑如玉的荧绿后背揩了三下。
“你要不找个什么东西咬上先?”他举着手指绕到杨御成背后。
“不用了,我…啊啊啊啊啊———!!”杨御成收起黑焰,创口显现,他刚要面无表情地来点勇敢小孩宣言,赵抚兰就直接将沾着蛤蟆油脂的手指戳进他的箭伤之处,翻腕一转。
那油脂不知含有什么刺激性的成分,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让烧红的烙铁犁了十几遍一样,受不住痛一下扑到地上。
赵老六与时月昙露出一副“年轻人还是年轻”的表情,瞅了一会在地上像条强壮的鱼一样翻滚不休,放声嘶吼的杨御成。
“东西不错,多少钱?”时月昙翘着二郎腿,续了杯茶。
“不卖不卖,这宝贝可是我朋友送我的…金山银山我都不换。”赵抚兰赶忙将小蛤蟆收到身后,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物欲旺盛的女人。
嗯哼…时月昙瞧了一眼那只在赵抚兰掌中十分闲适,微微眯着眼睛的小蛤蟆,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呼啊…”杨御成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浑身通红,手臂上青筋暴起,缓了好一阵方才撑着地板爬起半个身子:“赵老六,我尼玛…”
他背上原本的箭伤处出现了一枚累死鳞片模样的淡绿色印记,而那被刺伤的创口已经不见了形迹。效果虽好,但应该是要留疤了…
“何时出发?”赵抚兰抢先一步问道。
“我洗个澡,你们去采购些食物工具,准备好了就立刻出发,不能等着他们找上门来。”杨御成抹了把颊上的汗水。
“哦?不拿他们提供的物资么?”时月昙撑着下巴眨眼问道。
“拿,但是我们也得自己准备一些,不能让对方完全掌握我们的给养情况。”杨御成用手扶着脖子扭了扭:“前路未明的情况下,示弱是潜在收益最高的选项…”
“既然对方已经通过海默尔,还有昨天那事大概探出了我们的底,那隐藏实力就没有意义了。不过既然是棋盘博弈,那咱们这边总要掌握些资源才行,你们是第一天混江湖吗?”
时月昙与赵抚兰对视一眼。
“论阴人还是你比较专业。”
杨御成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叉着腰对两人问道:“你们身上带钱了么?”
两人一齐撅着嘴摇了摇头。
“我都是靠这张嘴来找饭辙的,你也知道,我们天师一脉不管走到哪都是贵宾,钱财之物于我们无用,而且拿多了也是图添业障。”赵抚兰干巴巴地解释道。
“那玩意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也就你这种阔少爷会没事往我手里塞了…”时月昙嘲弄地笑着。
叹了口气,杨御成转回屋中,在外套里翻出两个白色钱袋,反手丢给两人。
“杨少爷大气———”两人掂了掂那厚重的白布钱袋,齐声喝唱道。
看着这两个打小买东西就没用过钱的怪家伙捧着袋子,兴冲冲地跑出门外,杨御成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