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黑黑…黑,黑流…!
不,不对,等一下。
杨御成扭过头去看了下一旁赵抚兰熟睡中嘴张得十分夸张的恐怖面相。
嗯,好多了…
不知为何稍微有点安下心来的杨御成又转回视线,盯着前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动过半下的诡异人形怪物琢磨起来。
那张上下颠倒的扭曲嘴脸跟赵抚兰青春洋溢的相貌对比一下之后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这是那个吗?传说中的那个吗?
不会吧?那个怎么会这么大摇大摆地现身出来给人看呢?它不害怕的吗?
可是它没有脚哎…
不过天海五州又不是没有那个,靠使役那个或者提炼那个修行的家伙一抓一大把。
再说这地方好歹也是个大号坟墓…
不是…我在害怕什么啊?
叹了口气,杨御成平复了激烈跳动的心脏,突然感觉有些想笑。
他奶奶的,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长得这么丑的家伙啊…
他又不自觉地撇了一眼赵抚兰,心中隐隐冒出一丝歉意。
“玛…洛塔,伊…萨安迪阿…”
那怪物位于额头上方,无唇无牙的大嘴缓缓张开,挤出了一阵干哑空洞的响声。
它那像是口部的器官张开之后里面并没有舌头,反而是能隐隐看到一团漆黑乱麻似的东西。
“能说通用语不?”杨御成半撑起身子,皱着眉头撇嘴问道。
“……”大白脸定在原地,像死机了一样。
“大…祭司,带她…回到家乡…”
空灵的声音在这座小破屋内悠悠回响,杨御成对于它的善解人意深感震惊,没想到对方连标点符号都给重新排好翻译了。
“祭司?她?男他女她?不是,回哪啊?”杨御成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家伙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出声追问道。
大白脸并未回复他,干枯的身子平移着转了一圈,缓缓动身向外走去。
“喂,等———”他起身欲追。
咚———
“啊!”“啊!”两声痛呼在屋内同时响起,杨御成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跟脑袋里开始往外蹦小星星似的差点当场昏过去。
“你有什么毛病吗!?”时月昙捂着额头连退数步,直到扶上墙根方才停下脚步。
我的天,这妮子的脑袋怎么这么硬?
杨御成也捂着额头,牙关紧咬,这一下给他撞得感觉头都要裂开了。
微弱的阳光从屋外飘散进来,有些像是午后的朦胧,又像是被纸窗遮住一般。
赵抚兰来回扭头,有些不解地观望着这场闹剧,不作评论。
两人嘶嘶哈哈歇了好一阵方才缓过劲来,揉着脑门上的大包十分戒备地望向对方。
“我本来要叫你起床来着…你是故意要搞我还是那种睡觉时不能有人近身的体质?”时月昙皱着眉头,疼得眼皮直跳。
“叫人起床别把脑袋凑得那么近啊,很危险的好不好…”杨御成抹去眼眶中的泪水抱怨道。
有什么危险的?
赵抚兰不解地挠了挠下巴,一旁的黑猫白狼也歪着脑袋看向两人。
突然反应过来,望向门口那丝丝缕缕弥散进来的阳光,杨御成一时有些发愣。
什么情况啊?
“谢谢你,老六…”他先向赵抚兰道了声谢,不顾对方头上堆了好几层的问号,转头向时月昙抛去了一个严肃的眼神。
有问题,这地方真的有问题…
在向两人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的途中,杨御成连着向赵抚兰道了好几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