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三十年没见过他了。”吴聆托着下巴思索着:“他从未来过云响州,这与老人们之间的约定有关,至于和尚…”
“菩提教?”杨御成问道。
“不可能。”吴聆摇了摇头:“当年星烁大战时菩提教主就是被夜心王亲手斩杀的,他也是摧毁菩提教的主要力量之首…两者彼此间说是头号仇人也不为过。”
“野心家眼中可没有仇恨可言。”
“信教者是不一样的…”吴聆望着杨御成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他们的力量来自他们的信仰,爱便爱得纯粹,恨也绝不会被遗忘。”
“所以他们才要挑这场大会时举全力搞一手吃力不讨好的教内聚会么?”杨御成抬了抬眼皮。
“你已经知道了?”吴聆愣道。
“我甚至原来还准备帮他们收拾你们呢。”杨御成耸了耸肩:“要不你以为我怎么会翻墙进你家院子的?我又不是什么虚子猎人。”
是踹门进的…小黑猫喵了一声补充道。
吴聆思索一刻,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点了点头将话题引回正路:“你既然见过他们应该也能明白了,这样的菩提教众绝不可能与仇敌为伍…和尚也不只是菩提教一家才有。”
确实,无论是酪绵还是苏知仁都是那种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排外性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江湖中人爱憎分明,是绝不会为了利益去和仇人联手的。
“颜彻和那和尚袭击你国家的时候,有带着一个手上长着鳞甲的蓝眼睛老头子么?”杨御成转头向间宫忌询问道。
“撒马利亚…”间宫忌的表情就像受伤的野狼一般:“就是他杀了我的师父…”
“我问完了。”杨御成点头起身:“怎么样,吴山主,当翻译有的时候也不是件坏事吧?”
“要搅动风云,你未免还有些太年轻了。”吴聆显然还有些没回过劲来,说话都是倒装句。
“等等…!”间宫忌刚要说什么,便被杨御成挥手打断了。
“故事,关系,谁是谁,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杨御成微笑着说道:“我最在意的是你的能力,你不愿说,又想要牌子,那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竖起手指比了个“二”字:
“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拿走你的牌子,你知道它在哪。”杨御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或者赢下接下来的比赛。龙骧台上相遇之时,我不仅会把牌子还给你,还会给你一个答案…”
一手黑焰燃起,一手白晶飘散。压抑空灵,极不和谐的气压瞬间以杨御成为中心扩散至整个茶室,搞得场中诸人眼皮都跳了起来。
“我是什么东西…你不在意么?”杨御成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话一撂下便转过身,压着胸口兴奋起来的小黑猫飒爽离去。
吴茜寻向父亲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杨御成的脚步追了上去。
间宫忌未动,而是沉思一阵,将头转向桑原语十级的吴聆:“彼の名は?”
他的名字叫什么?
吴聆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笑了笑。
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一瘸一拐的杨御成虽然姿势不好看,但走得可一点都不慢,搞得神态悠闲的吴茜寻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他还有一场比赛要看,并非陈露凝,也不是白衣剑客。
插芊山苏乘,在这场各方势力交错的混乱棋盘上,那是他最后一个需要关注的人。
“刘少侠。”吴茜寻是个聪明人,至少在大街上还是分得清该怎么称呼别人的。
杨御成转过头来。
“有你的信。”吴茜寻看着对面摆出不耐烦表情的一人一猫,心里也有些不爽。
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杨御成不语,接过吴茜寻递来的信件端详一阵,翻手过来,于表纸上看到了一个圆滚滚小蛤蟆模样的青绿色印章。
妈呀,背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