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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反攻时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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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能遮挡住赤目上人挥下的白光么?我不知道…但若真有那么容易,我也不会于此联通到那个意识,也不会于此觉醒自己的天命了。

牺牲…是过量的非常规死亡激活了那个意识的保护机制。筛选勇者的盛大仪式瞬时启动,又瞬时终止…它要找的只是满足条件的人,它要找的只是能够达成“先决要求”的人。

善与恶的夹缝,光与影的轮回,起始与终结的交互濒临崩溃之时,圣人必将现世。

“她”是平衡的维持者。

“她”是世界的看火人。

祂…就是大祭司。

而我,则是祂挑选出来的使徒。

光耀之子…怎会畏光?

一切回归正轨,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那个为我挡下挥落白光的男人,他是杜辛封…除他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江北杨家极力回避拖延的誓约,被我自身遗忘否决的记忆,就连杨御成那般笑看天翻地覆的人都只能旁敲侧击提出隐秘的暗示。

他不止一次说过,若他死去,便赴雨落…我曾以为那是指他希望我们能在那边靠着他的人脉与积累避开战乱,安度余生。

现在想来,他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啊,十年前的满盈城,光耀教士之乱,死去的薇妮安,菲与荷士白…他本就是在身处其中受到重大影响的亲历者,又怎么可能不知内中因果呢?

他早就给过我无数提示了,不是用莫名隐晦的言语歌谣,而是用直白的行动。

命运可以拖延,却不可回避。

当他死去,毅然挡在我身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便将破碎殆尽,届时我便无法再次拒绝命运。他让我去雨落州,也许只是希望终将发芽的残酷种子能够落在更加肥沃温和的土壤里吧?

所有人,都在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需要更多的光了,哪怕是光耀教会都不希望光耀之子再次出现…

倒转的时间,被抹去的二十年,消散无踪的天海九州。杨守心与最后的稚子,那头戴荆棘王冠的末世圣人在伊扎塔特中的死斗实在是打碎了太多东西了。

人们的希望,人们的绝望,未来与过去,一切都在两条分歧道路相交相接的瞬间化作乌有。好巧不巧,明暗交织的尽头所诞出的果汇聚成了极不平衡的“一”…

光耀稚子,下一位受选召的圣人竟然出生在了与之同归于尽的杨家血脉中。就是我,杨雪隐…降生之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暖日风雪隐去了展现在北地上空的异常天象。

这一切的起始点,竟然是我?

并不是杜辛封替我挡下了能够倒转岁月的琉璃白光,而是他在最后一刻启动了潜藏在我体内的某种禁制…由他亲手布下的禁制!

他说…他是我的教父。

现在,日头正当天中。但无论面朝何方,我的影子都是牢牢定在正东方位的。

我变成他妈的指东针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迹异象么?这就是仙人体的特质么?

如果满盈城不乱,我们就不必被迫出逃。如果不在逃亡首站遇到阿闪,我们也就不会绕路前往天南乡。

不去天南乡,不遇赵抚兰,没在三郡之旅中展现奇异力量的杨御成也就不会受到对方的邀请来到云响州…不来云响州,不参与明王叛乱,杨御成也就不会迫于意识到自己力量的极限从而舍弃肉身另寻他路。

他不走,我就学不到浊世行。不学浊世行,我就无法在倒置天地中迅速找到忌的身影,自然也不会成为进入其中的最佳人选。

不入倒置天地,我便不可能那般迅速地回忆起有关此方世界的事情,一切进程都会因此延后。就算我们能成功醒来,赤目上人这边的布置也早就牢固得坚不可摧了。

届时,我便无法赶上这场献祭。

一切竟是围绕着我而展开的。

云即是寒冬的雪,这是我的征途…

黑焰变阵,门洞大开。

那么,成为故事中心的我能做些什么?大祭司再次陷入沉寂,但就像每一个在决战时刻受到指引从而觉醒某种力量的主人公一样,我应该也掌握了某种能够终结纷争的关键之物…

提示…一定存在某种提示。提示一定是以某种我早已知晓,并且完全能够靠自力理解的简单形式存在的,一定有。

想啊,杨雪隐,仔细想想!

云响,红雪,逆星落,西极,莲花,龙,黑与白与红,三目,倒置,棋局…

隐秘,线索,提示,疯狂与理智,风云,天道摇篮,千年历史,合并。

轰隆——————

门闭,雪隐未动。白光挥落其左前开门,激起灵力狂暴奔涌,化作冰霜旋风。

对了…缺了一样东西!鲸玄号!!

雪隐眼前一亮,猛然抬头望向高举白剑,面生红光三点,表情空灵虚无的赤目上人。

鳞,祂那闪烁着宇宙辉光的不灭龙鳞…任何事物接触到它的瞬间都会被挤碎湮灭,并再次从基础粒子的层面重新排列复归原样。

可祂无法复制灵魂,灵魂是记忆的载体。那么祂要如何将化作具体信息的红雪灰质带往天隙对面的全新世界呢?祂就像一个无法触及外物的幽灵,就像施展潜身之法时的杨御成!

焰门敞开闭合,白光再次砸落。

风啸,雪隐的头发被吹得散乱飘忽,而他的眼中却闪出了坚定明悟的辉耀。

祂是人们通往彼端的载体,这没错。祂为了轻装前行从而主动筛去不够格的灵魂,这也没错…但只有一点,老六与杨御成,甚至连双源尊者们都会错了意。

他们开云,他们激起龙脉,他们通过种种手段截断宿命,但他们忽略了最关键的那个点。正是这一处盲点让蒙世国有了可以藐视一切,无视任何阻碍完成翻天大计的自信。

轰隆———白光落,大地震颤。

赤目上人,是拉船的巨鲸。

祂并不是人们要乘坐的方舟本身,云响州的天道摇篮仍未完成,鲸玄号…还未到!

祂并不是停在了天隙门口,敞开黑白棋局考验人类的可能性,视天地为草芥的祂…屹立世间的真正神明根本不需要做出这种小孩子稚气一般的无谓举动,人类如何,与他何干?

祂在试图完成鲸玄号,用的就是我们在逆星落中积累殉爆灵力的笨拙方法!

祂需要的不是燃料,而是能够精准导航八个方位的“眼睛”。

虽说黑焰棋盘混乱无序,但人心之中终究还是存在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规则束缚…该去哪个方位的人终将走到那个方向,这不是命运,而是我们无法摆脱的生物性。

祂不是在追着我挥剑。

赤目上人高举琉璃菩提,宛若白玉巨柱擎天而立,宛若永世流传的不朽雕像。

而是祂只差这个方位的指针了。

死门,西南死门,只差这边了。

白光劈斩而来,锋刃冲破寰宇…

雪隐深深看了一眼胸前呼吸微弱的婴儿,这才将包襟轻轻倒转将其背到身后。

我找到答案了,灵魂的本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意义的放声大喊,像是为自己壮胆似的前跨弓步平抬双臂。雪隐的表情因恐惧与激动而扭曲成了相当狰狞的模样,所幸裹挟着灭世残响席卷而来的白光太过耀眼,任是何等明晰慧眼的持有者都无法看清他此刻的颜面…

呼——————咔嚓。

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如期劈来的纯白光璧一如既往地突破了辽阔无垠的黑焰棋盘,却在抵达某个节点的瞬间撞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阻碍上。

光璧迟滞半刻,倏然破碎散作漫天白花…每个人都看到了,这昭示着反攻的信号。

开门,闭门,白光砸落。

再前进,再碰壁,再破碎。

因未知的环境而深陷恐惧与绝望的人们再次扬起了头颅,一如在阴云掩月,漆黑无光的夜幕平原上看到悄然升起的明灭篝火。

去到那个方向,应该就安全了吧?

去到那里,应该就能展开反击了吧?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怀揣着怎样的心绪,人们总是会自然而然地聚向光明升起之处。

当贪婪引发腐败,腐败生出贫穷,贫穷激起反抗,反抗创造祸乱…每个飘摇年代,人们都会希望能有一种意识,一种理念,一位足以承担起万钧重压的领导者站出来指引大家。

由此,便有了神。

由此,便有了第一位帝王。

每个时代,每个情景,每个极为微小的社会模型最终都会走向这个结果。这就是人类的生物共性,卑贱却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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