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向乙那个小子一定以及被吓疯了!他完全被吓破胆了。”李三扯着头发又哭又笑,显然他本人更像自己口中的疯子。
“住嘴!住嘴!惹恼了阎罗王我们也会被你这种大不敬的人牵连的。”
宗妙纹只是冷冷一笑,翻开了生死簿,目光略过了这几人的阳寿,笔直落在这些人的业债上,他漠然地开口了:“向乙,崇隆元年行骗二十几人,同年十二月末间接害死三名孩童。向赵子敦请求帮助逃离恶丐团伙,而后出卖赵生,致其家当被抢掠一空,并逼死其妇人。”
“以及,被带到鬼市的三名儿女也于次年,陆续夭亡。”
“崇隆二年,伙同山匪坑杀了一名书生!次月,怂恿恶丐头目入室杀人,夺人妻女,崇隆三年……向乙!你还有何辩言?”
地狱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为了寻常人等准备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少顾虑些人道主义,要来裂如大红莲地狱,亦或是拔舌地狱,也是足够了。宗妙纹暗暗叹息。
他每读出一项罪状,向乙面上便惨白上三分。
“阎罗王,阎罗王!崇隆元年,新帝即位,我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乡试!我本有机会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吏的啊!啊啊啊……为何要遭这等罪状?”
“十四年苦读,陋室寒窗,我只为安身立命,赡养父母,阎罗王,阎罗王!你贵为神仙,岂能明白我等贫寒凡民,吃不饱穿不暖……我曾有一个小妹,阎罗王!你既知晓一切,便能看到的吧!七年前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那时我母亲守在她床前用尽了偏方,也拿这病没办法,我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亲骨肉的妹妹吃不下半点饭羹,她的额头烧得那样烫,泪眼迷离地看着我。我要去医馆求药,翻过了两条山沟,到了郡里天色完全都黑了,城门紧闭,阎罗王!你可知晓那时的我有多么绝望!不,你又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