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连忙道:“教坊司一人一物俱都登记在册,不可缺失,殿下若是没有批令便要提人,恐怕与规制不和吧。”
李瑁冷冷道:“规制?怎么,公公这是打算教导本王宫中的规矩吗?”
管事一听李瑁这么说,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讨饶道:“殿下严重了,奴婢哪有这个胆子。”
“哼!”
李瑁哼了一声,不耐烦道:“不敢还不开门,今日之事自有本王负责,若是有人怪罪你只管让他来找本王便好,与你无干。”
李瑁威压之下,管事不敢得罪,只得应了一声打开了柴房的门。
“吱呀”一声酸响,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一道刺眼的阳光涌入了皇甫瑛娘的眼睛。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身影印入了她的眼中,她本能地以为是李瑁,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提起全身的力气,举着一头被磨尖的木棍刺向了那个男子。
皇甫瑛娘武艺不低,本就在李瑁之上,再加上李瑁没有丝毫的防备,这一次偷袭“李瑁”可谓必死无疑。
就在皇甫瑛娘以为自己即将为阿爹报仇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反应了过来,他右手如闪电般地往下一挥,打在了木棍上,结实的木棍竟应声而断,掉落在了地上,而她自己也被这男子抓住了手腕,轻轻一扬,翻个身摔在了地上。
后背一阵剧痛,疼地皇甫瑛娘几乎背过气去,再提不起一丝气力。
这男子动作势如雷霆,举重如轻,一身武艺远在她之上,没有近二十年的苦修是不可能的,这男子显然不是半路习武的李瑁。
“大胆,竟敢行刺殿下!”
这男子将皇甫瑛娘打翻后,身形迅速地扑了上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南八,不要伤害她。”李瑁一声轻喝,制止住了南霁云。
这时皇甫瑛娘才知道,原来这男子是李瑁新收的护卫,并非李瑁。
“枉你一身武艺,竟也为虎作伥!”皇甫瑛娘一击失手,便再无机会,她死死地盯着南霁云,恨恨道。
“南八,你且退下。”
李瑁令南霁云暂且退到一边,自己走到了皇甫瑛娘的身边。
李瑁低头看着皇甫瑛娘如今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和心疼。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皇甫惟明被流放,连带着她也遭受这般委屈。
以往那个英气不凡的少女,如今破落地像个要饭的花子,头发凌乱不堪,面色蜡黄,指甲中还带着泥垢,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丝神采。
李瑁蹲下身子,温柔地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心疼道:“瑛娘,对不起,本王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皇甫瑛娘不想看见李瑁那张令她讨厌的脸,扭过头去,冷冷道:“我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寿王殿下是专程来羞辱我的吗?”
李瑁知道她痛恨自己,一时间也听不进自己的解释,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弯下腰,将她横腰抱了起来。
“随本王回府,本王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你。”
皇甫瑛娘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虽然嘴上已经责骂着李瑁,但也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李瑁抱着皇甫瑛娘往门外走去,出门前,李瑁撇了管事一眼,寒声道:“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否则瑛娘所受的痛苦本王必会加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