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之战中,陇右系将领多次挑衅他的权威,颇多无礼之处,但战后李瑁还是如实为他们请功,没有半点偏颇,李瑁确实有人君的气量。
不过皇甫瑛娘心中虽这样,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李瑁,你说的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瑁知道,现在的皇甫瑛娘正在恨头上,李瑁说的话她未必听得进去。
于是李瑁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本王何干?总你若是听本王的,皇甫惟明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若是不听,皇甫惟明必死无疑。”
李瑁虽然有心缓和矛盾,但皇甫瑛娘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
马车又走了片刻,缓缓地停了下来。
“殿下,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求见。”
“安禄山?”李瑁眉头轻锁,露出了一丝不悦。
此次遇刺,李瑁知道绝非皇甫惟明所为,皇甫惟明不过是政治牺牲,帮人顶缸罢了,至于真正的凶手,安禄山便是李瑁怀疑的对象之一。
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禄山也属地方大吏,又是主动拜见,李瑁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理由。
“安将军去岁新晋范阳节度使,本王不在京中,未能亲自道贺,还请安将军勿怪啊。”李瑁掀起车帘走了出去,对安禄山笑道。
李瑁嘴上说地很是客气,但安禄山的心里可没有丝毫放松。
李瑁会来向他道贺?
当时李瑁若在长安,自己能不能顺利得到范阳节度使的官位都是两说。
安禄山笑道:“末将些许小事岂敢劳烦殿下,有殿下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李瑁问道:“安将军严重了,不知安将军此次拜访所为何事?”
安禄山嬉笑着问道:“不知上次末将送于殿下的新罗女婢殿下用的可还习惯。”
安禄山这么一提,李瑁才想起这么一回事,天宝元年安禄山曾送三名新罗美姬于他,不过他并未纳入府中,而是将她们送到了太华观,服侍江采萍去了。
李瑁打了个哈哈笑道:“有劳安将军费心了,尚好,尚好。”
安禄山听李瑁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殿下满意便好,末将近来又新得了一名渤海国的王室舞姬,颜色比起之前更佳,尤擅歌舞,正配殿下这样的才子。”
安禄山在这个关头给李瑁送美人,无非就是和李瑁套近乎,洗清自己的嫌疑。
李瑁看着安禄山笑道:“恐怕安将军不只送了本王一人吧。”
安禄山回道:“殿下英明,杨家几位末将也都送了。”
刺客之事,本就查不出什么东西,就算揪着不放也没什么用处,安禄山对李瑁还有些用处。
李瑁拱手笑道:“知我者,安将军也,既然安将军一片美意,本王就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