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沙匪。”
沙匪骑兵折损过半,纷纷退散而去,李嗣业看着满地的尸体,对李瑁道。
“沙匪?他们哪来的胆子,竟敢袭杀本王,往年你们往常安西和长安之时也曾受过沙匪袭扰吗?”李瑁不解地问道。
李嗣业摇头道:“沙匪横行沙漠戈壁,来去如风,但他们大多是轻骑,最多就是偷袭来往的商队,谋取些钱财,很少会攻击官府车队,更何况是边军。”
沙匪虽然人数众多,也大多配有战马,但兵甲不利,日常袭击地最多的就是来往沙漠的西域商旅,很少偷袭官府和油水不高但战力极强的边军。
李瑁一听李嗣业这么说,心里就已经有了估量。
这么大的靖王帅旗摆在前头,沙匪看不见是不可能的,他们必然是知道李瑁身份的。
李瑁堂堂亲王,随身携带的财货兴许不少,算得上是只肥羊,但他们动了李瑁又能如何?
他们若是敢伤了李瑁一根手指,将来面对的必然是大唐朝堂疯狂的报复,就算河西节度使将整个戈壁翻了个天也是要将他们揪出来的,他们这样做岂非得不偿失?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官方的力量在控制,而最不希望李瑁赶到河西的人自然就是安禄山了。
李瑁对李嗣业道:“今日若非李将军在此,本王恐怕也不易脱身,李将军之功待本王返京后再为李将军请功。”
李嗣业恭谦道:“殿下乃当世名帅,南将军更是骁勇虎将,想要降服区区沙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末将不过阵前效力罢了。”
李瑁对身旁的南霁云吩咐道:“此事背后少不了安禄山的影子,南八,你派人将这些沙匪的耳朵割下,本王要给安思顺一个下马威。”
-------
李瑁疾行大半日,凉州姑臧城已然在望。
在距离姑臧城城楼还有十里的地方,河西节度使安思顺已经早早地率众等候了。
“臣河西节度使安思顺参见靖王殿下。”安思顺躬身拜道。
“哼!”
李瑁骑在马上,看着马下躬身的安思顺,轻轻一哼,并未如惯例般让安思顺起身,而且从南霁云手中接过一个布袋甩在了安思顺的身前。
“安帅打开看看吧。”李瑁指着布袋对安思顺道。
安思顺低头看着布袋,看着透过布袋映出来的血迹,心里便猛的咯噔一下,等他打开了布袋后,里面竟是满满一麻袋的人耳。
安思顺看得头皮发麻,忐忑地向李瑁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李瑁回道:“难道安将军不知吗?”
安思顺一直在姑臧待着,他哪知道半日前在荒漠发生的事情,安思顺一头雾水地回道:“末将不知,还望殿下明示。”
李瑁道:“今日早间,本王在凉州以东四十里的荒漠被沙匪袭击,险些丢了『性』命,若非麾下将士死命相保,恐怕安帅就看不到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