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李隆基得知了陈玄礼带回来的消息,气地白须直颤,恨不得将整个紫宸殿砸了泄愤。
“陛下息怒,千万仔细龙体呀。”一旁侍候的高力士见李隆基气的浑身发抖,生怕李隆基气出什么『毛』病来,连忙劝慰道。
李隆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高力士的劝慰,他指着陈玄礼的鼻子质问道:“朕千叮咛,万嘱咐,为何你还会让这逆子出城,还会给他逃出去的机会?”
陈玄礼如实回道:“末将放殿下出城,末将罪该万死,但昨日确实是惠妃娘娘祭日,靖王出城祭拜此乃人伦之礼,末将实在无从阻拦。”
父母纲常乃人伦之礼,李瑁要在祭日为生母祭祀,谁敢阻拦?谁能撑地住着这铺天盖地的舆论?
李隆基问道:“朕命你遣人整日跟在他身侧,难道你没有照做吗?”
陈玄礼回道:“末将却是遣了一支百人的护卫随身保护靖王,但不知怎的,剑南镇的背嵬军竟悄悄潜进了长安,将靖王带走了。末将一路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汉中,还是没能留住靖王。”
背嵬军乃大唐边军四大精锐之一,纵横西南未逢敌手,陈玄礼在陈仓道遇到背嵬军自知不是对手,根本就没有动手,而是直接就任由背嵬军护着李瑁离去了。
李隆基听了陈玄礼的解释,心里的怒气非但没有减灭半分,反倒更加气愤了。
李隆基对一旁的高力士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削去靖王亲王之爵,罢免其一应官职,另外再派兵前往剑南擒拿这个逆子,朕要他亲自跪在殿前认罪!”
李隆基的口谕下达,高力士和陈玄礼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苦『色』。
中原、河北战事不利,已经折进去十余万人了,此时朝廷能够守住潼关,击败安禄山已是万幸,哪还有多余的兵力两线作战,同时向剑南用兵?
高力士连忙谏言道:“陛下息怒,靖王虽然擅自南下,但毕竟没有抗旨造反,此时若是对西南用兵,恐怕会『逼』反靖王,甚至会对潼关战局不利。”
高力士并未直接言明朝廷兵力不足,而是借口潼关战局,也算是照顾到了李隆基的颜面了。
李隆基虽然固执,但不是傻子,以眼下大唐的状况,连安禄山都应付不来,如何能够两线作战,向剑南出兵。
而且李瑁在唐军中威望极高,李瑁曾任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左武卫大将军,禁军、陇右等数万士卒都曾在李瑁帐下效力,一旦他们得知李瑁造反,对士气的影响将会是毁灭『性』的。
事情孰轻孰重李隆基自然分辨得出来,他稍稍平复了片刻,对高力士道:“也罢,待朕平定了安贼叛『乱』在回头收拾这个逆子。”
李隆基本想着等他平定了安禄山的叛『乱』,便布告天下,声讨李瑁,让他跪在自己脚边认错,让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想到这些,李隆基的新军就越发地定不下来了。
李隆基向高力士问道:“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到哪儿了?”
高力士回道:“哥舒翰正在陇右整军,恐怕再过三日就该入关了,约『摸』五日便可到长安。”
李隆基显然对哥舒翰的速度不满,李隆基皱眉道:“传旨让哥舒翰在快些,三日后的傍晚,朕亲自在麟德殿为他接风。”
李瑁经陈仓道,过了汉中,很快就到了剑门关,剑门关外,李泌、马、李光弼还有崔乾佑等人已经率众在关外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