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罗迹又是怎样一个人?
即便是他罗迹再怎么谦虚,他也自认为是一个有原则有悲悯之心的修士,他不是挟恩图报的那种人。
但当他看到骆坦村遇到盗贼后,如果盗贼仅仅是抢一些钱财就走,他也不会现身搭救,他只会在村民看不到的地方黑吃黑。
为什么?
无他,就是因为觉着不值得。
那些狂信徒的逻辑令想施以援手的人憋屈,恶心。
那些村民的选择让想施以援手的人失望,寒心。
没错,相比于云飘飘和罗迹他自己,查叔兴的选择是更伟大。
但暂且不说查叔兴与骆坦村的羁绊,即便他是一个路人,他做到了为骆坦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你能以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所有行善的人,想做好事的人吗?
你这不是弘扬善行。
这是扼杀善意,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进而选择‘老子就当没看见不行吗?’,进而导致一些本该接受到援助的人因为失去援助而陷入困顿。
有着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好心为恶,是圣母白莲!
或者就是只想找喷点的喷子!
在罗迹心中,这种圣母白莲的恶心程度丝毫不亚于狂信徒在云飘飘心中的印象。
“咳,飘飘,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罗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比如说,我是说如果哈,自由神域的人都是真心信仰自由女神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老娘是听不进其他意见的人吗?”云飘飘瞥了罗迹一眼。
罗迹认真的梳理了一下逻辑。
“当所有人都是狂信徒的时候,一些信徒在被其他信徒施以援手的时候认为是神的安排,但他们对其他信徒施以援手的时候也同样认为是神的安排。
这样是不是就很公平呢。”
看着云飘飘陷入思索,罗迹继续补充道:“而且作为信徒的他们都有着一种无畏。
就像那位老妇人,她在村里的一众青壮年都任人宰割的时候挺身而出勇敢的面对那些盗匪。”
“如果这样想的话,是不是觉着他们对神的信仰也不完全是一件不可取的事情?”
云飘飘歪着脑袋,左臂横于小腹,手背托着右肘,右手托着香腮认真思索起来。
罗迹静静的欣赏这这幅美丽的画面。
不一会儿,云飘飘幽幽开口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存在,人心叵测,绝大多数人都有私心。
即便假设有万能的神塑造出一个纯粹狂信徒的国度,那这种状态也极度不可取,因为...”
云飘飘脸上浮现一个轻蔑的笑容。
“这忽视了人的差异性!
这扼杀了人的进步性!
这忽视了人性的光辉!
这否定了人作为人的骄傲!”
说到这里,云飘飘的笑容更是意味深长。
“所以呐,无论自由国度如何宣扬他们的神的伟大,他们作为信徒的荣耀,都是一派胡言。”
“他们自己都不信!”
“而且这也不是修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