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宵接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四百两的银票,于是欣然点头:“很好,我确实收到了。就当是给你们的恩惠好了,以后都可以月底再交。”
“非常感谢。”江大河深深地低着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慕容霄说着,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正准备离开,却被江大河叫住了。
“慕容公子,有一事可以请问吗?”江大河保持着那个姿势,问道。
可能是因为刚刚收到了钱,慕容宵心情大好,回过头来,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可以。”
“慕容公子可知我们在卖水车一事?”江大河问道。
慕容宵点了点头:“我确实有所耳闻,怎么了?”
“听说如果整个兴安县的村庄都用上了水车,会对粮价造成一定的影响,而兴安县的粮商似乎都不是好惹的,我们有点担心自己会摊上大事,不知上封可否保护我们?”江大河把江大川要他问的问题复述了出来,稍稍抬了一下眼,想观察慕容霄的反应。
然而慕容霄的表情一丝都没有改变,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招牌式的微笑:“这个嘛……我个人做不了主,容我回去禀报一下上封,你且等个几日。”
“万分感谢。”江大河再次把头深深地低下了。
“还有别的事吗?”慕容宵问道。
“没有了。”江大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我走了,告辞。”慕容宵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之后,江大河才抬起头来,长吁了一口气。
这位笑面虎可真是个人物,他明明看起来表现的如此轻松愉快,却让江大河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实在太恐怖了。他近四十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后生,顿时有种不得不服老的感觉。
舒缓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再次露出了笑容,回到店里接待客人去了。在后堂发生的这一切,他一句都不会对自己的妻儿透露,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
离开了江家的南北货店后,慕容宵一脸轻松愉快地朝集市的出口走去。在民房的巷弄里,他三拐两不拐就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房子。
屋里一个正在打盹的老汉听到了动静,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谁?”
“是我。”慕容宵应道。
老汉看清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我说慕容公子,你下次能敲门吗?吓我一跳!”
慕容宵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怕在门口停留得久了被人看到了嘛!”
“你又翻墙进来的?”老汉一听,眼睛都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