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大概没看老黄历,但是我看了。”白如霜嗤笑了一声道,“今天我临出门之前,我爹要下地播种,所以专门让我去请教了一下村塾的先生,看看今天宜不宜动土,也就是那时,我看到老黄历上面写着四个字,‘不宜嫁娶’!”
这话一出,韩潇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如果那真的是巧合,是普通人的迎亲队伍,怎么可能在不宜嫁娶的今天出现呢?!”白如霜厉声问道。
韩潇的表情沉了下来,并没有回答她。
“然后是第二个破绽。”白如霜又说道,“那些黑衣人是在我们行进方向的前面出现的,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们会往左转。而他们伏击我们的那个路口还有一条向右转的巷子,如果说他们真的只是一路跟踪我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地?”
“对……对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张佩环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白如霜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因为这位韩公子提前告诉他们了。”
“可是目的地明明是佩环选的,又不是我提议的,这都能怪到我身上来吗?”韩潇冷冷地反问道。
“你跟佩环相识有一个月了吧?她喜欢新奇玩意这个特点可从来不会隐藏,应该很容易发现吧?即便是她不说,你也会主动提起那座水车,引诱她跟你一起去看吧?”白如霜以问答问道。
韩潇再一次把嘴闭上了,用满怀怒气的眼神盯着白如霜,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然后是最后一点,刚刚那个黑衣人进来的时候,我本来已经糊弄住他,让他带我出去了,但是他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发现了我手上的绳子已经断掉了,而在那一刻,他目所能及的人只有你,如果不是你给他打了提醒,他会发现吗?”白如霜丢出了杀手锏。
听到她这么说,张佩环一下子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对啊!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你明明藏得这么好,为什么他走到一半就发现了呢!”
“很显然,就是这位韩公子提醒了他,不然就算他发现我的绳子断了,也不会上来就拔我的簪子!一般人看到绳索被割断,首先想到的难道不是我身上藏了利器吗?谁能联想到常理下只有戳刺功能的簪子呢?!”白如霜掷地有声道。
不知为何,可能是被白如霜扒得底裤都不剩了,韩潇看起来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秘密的人。他长吁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问道:“你虽然只说了这三点,但恐怕应该不止这三点吧?”
白如霜此时反倒有种搞不懂他的感觉了,但是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么一个不构成威胁的姿态,那她也没必要像之前那样提防着他了,于是也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当然,还有你说听到脚步声后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来,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到声音,只是想阻止我给佩环松绑而已,不过他们有没有来都无所谓,只要你说你听错了就行了。”白如霜接着说道。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知道他们会来,因为我早就吩咐过了,关上一阵子之后就要过来查看情况。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小插曲,他们那次过来就应该带佩环去茅厕了。”韩潇回答道。
白如霜一听,有些生气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怪我多此一举,害得佩环没了去茅厕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