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吗?江大川想着,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当他把手放下时,手上的泥污提醒了他,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像失掉了魂魄一样,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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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门口,江大川就看到儿子江复生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爹,你这是到哪儿去了?怎么一脸的泥?”江复生好奇地问道。
江大川一听,赶紧胡乱抹了把脸:“去地里看了一眼,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而已。”
亲眼看着他把仅在额头上的泥抹得满脸都是,江复生愈发的尴尬了:“得了得了,你别擦了,赶紧进屋去洗把脸吧!一会儿还要去开村民大会呢。”
江大川刚想走进屋,就听到了这句话,不解地问道:“村民大会?我怎么不知道?”
“是白双双和洪七爷提议要开的,好像说要维修后山的桩桥,想找些个人手。他们之前来找过你,结果你不在,他们就只好自己去弄了。”江复生回答道。
“什么?白双双?又是她!净他妈给老子找事!闲上一阵子要死吗?!”江大川破口大骂了起来。
江复生还是头一回听到江大川对白双双这种态度,顿时吃了一惊。虽然他以前也讨厌白双双,但从来不会态度如此恶劣,仿佛在说仇人似的。
“可是……爹,双双她哥去年就死在桩桥那里,她对这件事上心不是很应该的吗?”江复生姑且还是劝了他一句。
“呸!她会这么好心的咯!你信不信,她存心就是在给老子找难堪!她给我等着,我非弄死她不可!”江大川说着,走进了屋里。
江复生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门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爹。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爹对别人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杀意,竟叫他感到阵阵恶寒。
打了一个哆嗦后,江复生走出了家门。
不一会儿,村里人都在村堂里集合了,大家都在静候着江大川的出现。
姗姗来迟的江大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也仔细洗干净了,跟先前那副落魄模样宛如两人。他拿出了村长的架势,走到了堂前,问道:“我说七爷,这村民大会不是不久前才开过吗?怎么又要开了?”
“之前那次明明是大家伙聚在村堂里治病,见人齐才顺便开的,既然现在有议题要讨论,那咱们正式开一个也没什么问题吧?”洪七爷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江大川抬眼瞄了瞄村民们,看到他们都把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只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既然如此,那好吧,都说说有什么议题要讨论。”
他的话音刚落,王大夫就站了起来:“我先来说一个,后山的桩桥需要维修了,最近这段时间谁家有人手?”
江大川一听,有些不耐烦了:“我说王大夫,这桩桥不是两年才一休修吗?去年已经修过了,怎么今年又要修?修得太频繁了,也很劳民伤财啊!”
“那村长说该怎么办?等到出现问题了再修?还要再重复一次白福的悲剧吗?”王大夫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