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岩浆的第一眼。
即便是位格最低的宴雨,都对其下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这,是活的!
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根吮吸营养的血丝,正在缓慢优雅的吞噬者由“无计鼠群”所生成的情绪之河。
绝望、恐惧、疯狂,这些由不死的折磨所诞生的老掉牙的,却也是历久弥香的情绪沉淀,皆归于它。
归于它身后的无名之主。
亚斯德拉和阿尔,两人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的畸变失控。
这是他们接触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岩浆这一根血丝,只不过是祂表象之外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祂,在此沉眠。
一尊原初,就睡在地球星核之中,用祂的体温,给与这座本该冰冷的物质死星以活力,那是生机,喂养了生命这顶由黑山羊所孕育的璀璨之冠的生机。
亚斯德拉和阿尔,两人根本没有理会身上的畸变,此刻都无比的兴奋。
尤其是阿尔,他像是位诗人一般的张开双臂,拥抱着眼前的岩浆,由衷欣喜的道:
“呼,终于找到了!地球为何能够喂养生命的根源之一,........”
阿尔尚未说完的话语,在黑暗中形成低语,隐秘的传入辛难和宴雨的耳中。
祂是宇宙的心脏,碳基之火与铁,孕育万千子孙的黑山羊追逐之原初!
那是不可言说的权柄,若是在三千年前的当刻,阿尔在如此近距离下对着熔岩说出这句话,那么这位原初很可能会直接醒来,向着两人投来注视。
所以,这隐秘必须借由灰雾之城镇压,借由这座城堡隐秘,最后在这个房间里,传给后世之人。
亚斯德拉深深的看着这片熔岩,就要踏入其中,但是这时,却有一只色彩苍白如腐烂之肉的海星,缓缓从熔岩深处飘来。
在海星的正中央,还有一只眼睛,在扑闪扑闪的眨着。
这是一道幻影。
在看到这道幻影的同时,亚斯德拉和阿尔就同时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封禁了。
此刻,在这封印的时空里。
一切都已经凝滞,连念头、灵性,时间都停止了向前。
祂并非神明,但却是如神树一般的,拥有神血之物。
它,在好奇。
它,来此见证企图窥探之生命。
有莫名的波动从海星的身上传来,像是孩子般的喜悦,或者说所有孩子的喜悦都像它。
对于亚斯德拉和阿尔来说。
在停止的时间之外,在停止的念头之外,有新的媒介诞生,有新的力量传递信息。
阿尔和亚斯德拉的脑海明明已然冰封,理智也化为结晶,作为人这种结构之内所有的信息收发装置都像是被盖上瓶盖的肥皂水,一个念头的泡泡都生不出来。
但他们却越过了这一切的限制。
通过那额外的,超越了维度,人类,甚至是污染的特殊力量,接触到了更高位的存在。
那感觉,就像是一架淘汰在时光内的收音机,接收到了未来世界的虚拟现实频道并将之完全转换一样。
在亚斯德拉和阿尔的世界里,这段信息被转译了,以不含污染,祛除了位格与维度之间障碍的方式,形成了这样一段话语。
“你们要来此见证什么?”
亚斯德拉和阿尔的眼睛睁大,固有的世界观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