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认警察真的努力了。

虽然他不是警察，但因为被害的是琪羽，他也做了很多调查，知道了当年警察并没有懈怠，他们该查的都查了，即使是没有证据，他们当年也找了很权威的心理专家对她几个嫌疑人用了测谎仪，也进行催眠还有心理干预，甚至还各自监视了他们一段时间。做了很多很多的事，可是，就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我们因为一些巧合下也看了三年前那件失踪案的资料，法医鉴定也看了。老实说，那只是三年前，不是十年二十年，当时的技术已经很先进了，若真的哪里有问题，很难会被忽略的。”

陈琪羽是过度惊吓而死，这件事情再古怪，没有找到任何指向性证据也是事实。顾棠总觉得于谦霖还隐瞒着一些事情没有说，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笃定陈琪羽的死另有原因呢。

于谦霖抬头看向顾棠，正色道，“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么？”

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顾棠不由得哑言，到底有没有，可能没人比他清楚。他自己的存在不就是说明这一点么，可是，于谦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初肖绮跟琪羽他们来了这里，我是知道的。”于谦霖神色晦涩不明。回想起往事，他几乎要把手中湿湿的假发给攥出水来。

“喜欢是一件让自己很卑微的事情，更何况我是男的，我喜欢陈琪羽这件事情根本见不得光。我知道他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女生，也就是肖绮。我知道他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每天会一起放学，一起去吃小吃一起去逛街。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不敢接近他。但即使是度过了那么多绝望的日子，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他。”

“后来有一天，我爸爸出国，因为不放心我，给我配了一个保镖。我便让他跟踪琪羽——拍他的照片。”

顾棠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你这是……”

“当时我已经决定离开N市，只是想留些念想罢了。”于谦霖反驳道。他眼眶微红，眼里带着一丝偏执的情绪。

顾棠不由得哑然，这家伙今天都能为了这份喜欢在这里建度假村了，之前会去跟踪陈琪羽其实也并没有多奇怪。

“越是看到他的照片，看到他跟肖绮在一起那么快乐我就越发不舒服。我意识到自己非常不对劲儿，在看了几周心理医生之后决定离开这里。那天是最后一次，我让我的人去跟踪他们，我的人亲眼看着他们上了公车，开车跟在后面跟了一路，直到终点站。我看到他拍的照片里有肖绮，便认定他们是要去哪里约会，只觉得又讽刺又悲哀，便让保镖回来。而我也在当天离开了N市。”

于谦霖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单里，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