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开窍的,贝勒色棱不肯降,还大骂不止。
高明瞻眉头一皱,“这胡酋咶噪得很,来人,先割了他的舌头,再将他缝在生牛皮里,丢进河中淹死”。
这种死法乃是处死蒙古贵族的礼仪,虽然高贵,却着实死得难受,大扎木素等人闻之,无不变色。
高明瞻却柔柔地一笑,水波不兴,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来人,摆宴,本抚要好好款待诸位将军”。
恩威并施之下,大扎木素等人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看到了高明瞻上的疏,朱亨嘉觉得这是进一步分化蒙古的好机会,下旨封大扎木素为阿拉善侯、固噜岱青善丹为察罕伯、小扎木素为忻都伯,放回鄂尔多斯,令他们与科尔沁部一样,先蜇伏起来,择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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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阳山伏击了五千蒙古骑兵后,周世民一路往南,越过雍山,攻下了凤翔,此时,图海的大军刚赶到白石原,被义军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凤翔,取凤鸣岐山之义,是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周世民悠哉游哉地在凤翔逛了大半天,一时兴起,在知府衙门的大门上,给满清三边总督图海留了首诗。
《相见难》
一曲离歌为谁弹?
千里相送不肯还。
八百秦川任我游,
十万凤凰过歧山。
督宪角弓无着处,
风餐露宿铁衣寒。
来日方长终有时,
高山流水亦何难?
题完诗,周大侠哈哈大笑,率义军继续往南,穿过五丈原,走出金牙关,便来到了斜谷道。
这斜谷,位于终南山口,谷有二口,南曰褒,北曰斜,亦称褒斜谷,全长四百七十里,两旁山势峻险,扼关陕而控川蜀,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刚走出斜谷,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大明平虏大将军、蜀国公范友贤,竟然亲自在褒口候着。大风中,他的战袍猎猎扬起,上身却巍然不动,若一尊战神雕像。
“末将山野村夫,如何当得大将军亲迎!”
周世民激动得热泪盈眶,自己不过陕北一小民,居然能令名振天下的平虏大将军亲自迎接,这辈子值了!
范友贤将他肩膀一拍,“周兄弟莫要谦虚,汝可不是什么山野村夫,乃是我大明的英杰!率着一帮义士,将陕北,乃至整个陕西,闹得天翻地覆。若没有汝,我军还过不了终南山。如何当不得本帅亲迎?”
原来这几个月,图海被周世民搞得精疲力尽,无法增援驻守终南山的陈万略、马宁、赖恼部。明军狂风暴雨般攻了两个月,陈万略终于顶不住了,弃终南山北撤西安,西安府的南大门向明军敞开了。
“哈哈哈,听说陕北出了个周大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末将这辈子最喜欢和好汉一起饮酒。大帅,酒席已经备好,是否请周将军他们入营?”范友贤的爱将、总兵李成爵禀道。
“对,对,对,诸位将军莫在风中站着,都随本帅去大营痛饮”,范友贤的笑声,在山谷中久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