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齐柔才知道,文渊本来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但吃穿不愁,很幸福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秀才,但屡次都未通过乡试更别提殿试,因此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染上了赌,他的家庭开始慢慢的破裂,他的父亲突发疾病去世了,刚葬完父亲,那些人便找到他的家里,把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搬走了,搬不走的便砸。
文渊去阻拦那些人却挨了一顿毒打,后来就只剩下他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的守着一间什么都不剩的屋子。
他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气急攻心而整个人都颤抖不止,文渊在十分慌张恐惧的情况下跑去了医馆,于是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齐柔没想要他什么,但文渊坚持要为她做事报答她,而且当时叶灵雨也有了开羽画阁的打算,想着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但没想到文渊对这方面出奇的有天赋。
虽然当时大夫把他母亲治好了,但终究,断不了根,文渊的母亲还是在第二年去世了。
但文渊还是一直在她身边帮她,直到两个月前,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感情也渐渐变得深厚,齐柔最开始是把文渊当哥哥来亲近的,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感情就变了,她刚开始很慌张,后来也就适应了。
齐柔说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只是那抹笑中的苦涩太明显:“我后来越来越了解到了文渊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一直都想实现他父亲的愿望,即使他后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
叶灵雨听到这里也沉默了,身怀才能却只能困于一方小天地中,总是无奈的吧。
齐柔想的是,文渊帮了她这么多年早就还清了,所以她才今天才提出让他离开祝城,不必因为她而只能守在这么一个小城里,经营着那么一个小小的画阁,她想让文渊真正的去做自己,而不是被她束缚在这么一个小城里。
齐柔还记得文渊听到那活时的表情。
文渊听到她的话后,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文渊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才开口道:“阿柔,你觉得……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你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不是吗?文渊,你该走出来了。”他不应该再被过去束缚,应该挺直腰身的走向光明,展示自己的才华。
文渊当时笑了笑,看着她发出了略带沙哑的一声:“好。”
齐柔这才又重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她希望文渊能不留遗憾,一直往前走,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而文渊,本就是该站在谈论国家大事的朝堂上,义正言辞、落落大方的说出自己的治国良方。
“他后来走了是吗?”叶灵雨问。
齐柔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嗯,走了。”
叶灵雨微蹙了蹙眉:“但你……为什么后来又做这些事。”
后面的话叶灵雨没说出来,但齐柔知道,为什么在她主动把文渊劝走后又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
“因为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