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坊对面的客栈被一位年轻的公子包下了,这个消息传遍了一条街。
这家客栈原本生意极好,后来换了个老板,听说这个老板是皇城来的富家公子,接手这家客栈几年,经营举步维艰,入不敷出,这应该是这半年以来唯一一单生意,一来就包下了整座客栈,整条街的人议论纷纷。
客栈的掌柜也愁,整间客栈就他一人,这几年客栈生意不好,老板减少了伙计的数量,去年开始,这间客栈就只有一个掌柜了。
这客人一来包下整座客栈,让他好劳累了一番,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也不知道这位公子要包多久,他一人身兼数职,实在忙碌,偏生老板传来消息,说是要好生招待。
掌柜的是在猜不透这公子来路,在客栈待了两天,竟然没有出过一趟门,就连吃食,都是直接送到他屋里的。
临渊听说这个客栈的异样,常常在织布之余去阁楼瞧一瞧传言里那个包下客栈的富家公子。
她现在急需一个有钱的朋友。
大阿公只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断肠草一事必须有个结果。
那朵扶桑花虽然可怕,毕竟事出有因,而这个因,还是她自己,这算是因果循环,但是断肠草却是针对沈氏全族。
关乎自己的可以暂时放一放,事关沈氏全族,容不得她拖沓。
这三界六道没有几个人知道断肠草是沈家最大的死穴,沈家家主令可解这世间最毒之毒,沈家人专修医术,解毒亦是一绝,况且还有个将毒物用到出神入化的沈流云。唯有这断肠草之毒,沈家无人能解。
看来对方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想借由这断肠草之毒瓦解沈家,瓦解涯安境。
在人界蹉跎了数日,还没有一点头绪,又因为欠债被困在锦绣坊学做织工,临渊也开始有些焦躁。
自从隋清将临渊划入赖账名单之后,临渊就被隋清吩咐伙计将她送到锦绣坊。
隋清特意来看过临渊一次,看临渊用机杼看得直摇头,心中直埋怨自己眼力不佳,以至于损失惨重,看来这几年男人见得多,对男人的心思倒是把握得透彻,对女性的反而有些摸不清头脑。
第三日是人界的历法的十五,今天锦绣坊里的人竟然不惧隋清,全都放下手中的事物,爬上阁楼,聊着天,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聚在一起了,清姑娘不是半个时辰后就要过来了吗?”临渊拉住一起织布的一个女孩问。
这个女孩叫隋溪,听说是隋清从请水城郊外捡回来的,才十三岁,织布已经是个老手了,动作十分麻利。
“让你叫隋老板,在锦绣坊清姐姐最受不了人间喊她清姑娘。下次被清姐姐听到可是要罚的哦。”隋溪还未回答就先挑出了临渊言语中的弊病。
“那今天这个阵仗是怎么回事?”临渊顺着隋溪的话问道。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个月今天,是是沈从来找清姐姐提亲的日子。”隋溪语气十分骄傲。这群人中,就她是被隋清捡回来,吃住在她家的人,和隋清走得也很近,自然要骄傲一些。
“每个月?”临渊疑惑。
“是啊,每个月都来一次又每次都被清姐姐提着扫帚把他赶出去。”隋溪的表情里有一点嗤笑。似乎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临渊笑了,每月来一次,十分敬业,也十分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