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阿爹为我修葺的房子,你现在是要来赶我?”沈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临渊,沈青云的牌位,就在她旁边的桌上,临渊一来就看见了,她要做的事,阿爹应该能明白她。
临渊笑了笑,“老夫人,这房子是为谁修的你还不知道吗?要不是你百般阻挠我出悬岭,我阿爹怎么会来修这个小院,说起来,我阿爹是为你修的,可也是为我修的,你不走,我就回不了家。”
沈流云突然发现自己平常可能小瞧了临渊,这个侄女,最近一次又一次颠覆他的印象,他对四阿公露出一个原来你早就知道的表情,被四阿公就地无视。
在南侧药垆待了许多年的沈流云成长为涯安境人人恐惧的模样,而沈家的四阿公,在沈家阿公位置上做了许多年,一直做着沈家众人的阿叔,活了这么多年,看的东西还是比沈流云多了些。
沈老夫人气急,忽然看见一旁喝茶聊天的沈流云和四阿公,她也不是个不要面子的人,在沈家,她先后做了家主的女人,又做了家主的娘,在四阿公面前,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有什么话,稍后说。福儿,带你阿姐下去,教教她你新学的药理。”气氛突然缓和,临渊笑着离开,福儿也突然笑出声,在沈家,沈老夫人不喜沈临渊众人皆知,沈临渊不通药理也众人皆知。
不过临渊却不以为然,牵着福儿的手,就这么走了。
悬岭外,女孩儿和男孩儿匆匆跑了出来。
桀宇说要去涯安境南侧,岁宁和乔歌怎么可能错过,岁宁指使乔歌在桀宇的屋子外蹲了一晚上得来的机会,这悬岭的烂摊子,岁宁轻轻一笑,她不处理,沈家的阿公们自会出面,横竖今年的收成是没了,她也懒得管那么多,阿姐突然去南侧找阿奶,这样的千古奇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她阿姐做出来,那就是十分之反常。
桀宇轻轻牵了牵嘴角,阿穆牵出来两匹马。
岁宁一出悬岭,两匹马就在她面前。乔歌看了看两匹马,又看看桀宇,脸上分明写满了不满。桀宇在心里感叹,是自己闭目塞听太久了吗,现在的孩子,怎么想法那么多。
乔小公子一听要骑马去南侧药垆,心中立马描摹出一幅他骑在马上,岁宁坐在他前面,二人共乘一骑,结果看见两匹马的那一刻,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更让他难过的是,当岁宁在策马的时候,他趴在阿穆身前的马背上,看着岁宁神采飞扬。
父母老来得子,把他保护得极好,骑马这种事,在他的世界里这是第一次。
岁宁是不是看看桀宇,她担心,以桀宇的奸诈狡猾,她阿姐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会不会被欺凌。
她从涯安境跑出来,看见等待的两匹马时瞬间就明白了,人家早就预料到她会同行,那乔歌前夜在门口趴了一夜人家也是知道的,岁宁第一次想知道境主府的人,跟在她阿姐身边的原因,同样也担心自己阿姐要是喜欢上了,这门亲事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岁宁想了一路,早就忘了趴在马背上对阿穆鬼哭狼嚎的乔歌。
等阿穆终于不堪忍受乔小公子的鬼叫,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乔歌已经面色苍白,阿穆把他从马上拎下来,他抱头就开始吐。
乔歌晕马!
岁宁想起乔歌前夜在人家门口趴了一夜,细心替他诊治,得出这个结果令众人瞠目结舌。
在涯安境,第一次,有人竟然晕马,还是堂堂乔小公子。
桀宇先一步离开,阿穆和岁宁留下来看着乔歌,哭笑不得。
乔歌休息片刻,主动要求上马,只有习惯骑马,才能陪岁宁走更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