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河渠,衡余神君已经越来越平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出不去,扶桑不可能放他出去,他知道扶桑看中他的性命。
“这里的经书都是老冥王的私藏,冥王殿下说衡余神君至少要看完这面墙。”第一狱狱主看着衡余神君状似无趣,遂说到。
衡余神君认真看了那面墙,“说实话,你家老冥王是不是佛界派来的卧底?”衡余笑眯眯的望着第一狱狱主,问道。
第一狱狱主汗颜,老冥王是软弱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要沾佛界的光,但说到底,老冥王弄着面墙来干什么,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扶桑最近没来看衡余,衡余内心已经猜到几分,大概就是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似自己离开北极麟时的样子了,而搅弄风云的,就应该是这群人。
第一狱狱主重新看着衡余将经书盖在脸上。
衡余的神情却是凝重了起来,只要看完那面墙,那他可以的,只是要有所造诣,将那堆经书上的东西转化成他自己的东西就有点难了。
他轻轻的在手上凝了一点灵气,只是刚刚凝起来,那灵气就消散了,衡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如何有把握参与到他们的决策中,如果不是自己此刻安居河渠,外面的世界,应该有他一个名字,再说,他要的又哪里是名字,他只是想知道阿姐有没有回来。
如果阿姐回来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站在她的身边,她是谁,是昆仑之主,是自小教导他的阿姐,这一世,如果阿姐做了决定自己愿意做他的一把刀,插入神界的胸腹,哪怕共死。
第一狱狱主微微皱眉,他不是不知道衡余的想法,只是现在的衡余有更重要的事。
只要先维护好性命,一切皆可成。
扶桑在外面看着第一狱狱主的神色,也叹叹气。
看来,他低估了相柳的决心,堕神相柳,神将相柳的阴影面,哪怕是阴影面,相柳也将这个执念深深地放在心中。
颠覆神界,这是每个北天境人的想法,根植于骨髓。
“我要去趟人界,衡余这里,你要看住。”第一狱狱主微微一笑,这四年,扶桑都相信沈临渊就藏身在人界,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很简单,沈临渊不想被找到。
不过扶桑却一直执着的寻找。
话说现在的沈临渊,自从知道红灵的存在后越发觉得人界安稳,决定在人界多逗留些年。
现在沈临渊就准备去视察她的家业。
“你怎么来了?”隋清看着沈临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我来视察一下我的家业,你也要阻拦。”沈临渊直接搂上隋清的肩,进了锦绣坊。
所谓家业,当然就是锦绣坊秋季的新衣。
沈临渊再来人界,十分热衷美衣,而这锦绣坊,每到季节交替之际,就上些时兴的布料。
沈临渊每次来就是来看布料,选料子,不然就是来看看时兴的衣服。
而隋清的对沈临渊那是从心底里的喜欢,因为沈临渊的归来,给她带回了她的妹妹,如今花舟舫正精心培养的隋溪姑娘。
沈临渊在近水阁江边那次,隋溪就注意到了她。
最先察觉到她的住处的就是隋溪。
沈临渊还记得隋溪一脸寒霜的闯进她的小竹屋,当场看傻了眼,这涯安境的姑娘如今也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是沈临渊?”隋溪看到了沈临渊额头上的印子,先问道。
沈临渊犹豫了一下,“算是!”
因为她从隋溪我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看出,隋溪和从前的自己应该认识,并且还可能有些芥蒂。
但是沈临渊还是点头了。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你还委屈了。”隋溪没有理解到沈临渊话语中的深意,一张嘴,想炮仗般噼里啪啦的说出来。
不过沈临渊只是微微皱眉。
“我是沈临渊,姑娘是……”
沈临渊一脸尴尬,自己毕竟做过沈临渊,还和人家用着一张脸,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
这时候轮到隋溪皱眉了。
隋溪当即二话不说后,直接转身离去。
沈临渊迅速跑回屋中,她刚刚在炒的菜,似乎糊了。
“我说,你在涯安境是混不下去了吗,怎么有沦落到人界来了。”
沈临渊一脸狼狈的提着锅铲,站在灶旁,锅确实糊了。
不过沈临渊这也确定了,“自己”来过人界,还和这姑娘有点接触。
隋溪也是,看沈临渊明显不认识她,才会再走了之后又跑回来阴阳怪气的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