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安静到有些尴尬的氛围中。
一直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谭奇停下车子。天色已经黑了,方司卓只有依靠斑驳的霓虹灯能够看清他的脸。
他的脸在黑夜中好似变换的精灵,一时之间让方司卓有些恍惚了。
“方司卓。”谭奇开口,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两颗明星,“就算我疼死,我也不会在女生面前表现出我懦弱的一面。”他扭头盯着方司卓,“尤其是在你面前。”
“为什么?”方司卓被谭奇盯得目光涣散。
“因为什么?你在我家住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谭奇低头无奈地笑了,“既然你现在不明白,那就等你以后明白吧。反正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之后的旅途中,谭奇没有再说话。方司卓一路上都在思考他那话的意思,琢磨到最后竟然只有一个答案。
就是谭奇喜欢她。
可是任凭她怎么想,她都不明白。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她下车之后,被他迷迷糊糊地拉到了楼上。一进门,谭奇就躺在了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
“医药箱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他把袖子撸起来,深不见底的牙印格外整齐,他不禁笑出声来。
方司卓疑惑地回过头,“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这牙,长得还挺整齐的,小时候整过牙呀?”谭奇把胳膊举起来,方司卓果然看到自己直线一般的牙印,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她找到医药箱后,走过去踢了一脚谭奇乱动的腿,“你能不能坐好?”
“你能不能对你的病人好一点?”谭奇怏怏地把腿收上沙发,“怎么说我这也是被你咬伤的,回来的路上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方司卓一巴掌拍在谭奇胳膊上,谭奇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要是敢去打狂犬疫苗,我就直接咬死你。”方司卓瞪着他,“还狂犬疫苗。我跟你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还要申请个精神病医师执照?”
“方司卓,你可别忘恩负义啊。住在我这儿,你花的可都是我的钱。”谭奇大爷般的小脚翘了起来,“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儿,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让你睡大街。”
方司卓包扎的手瞬间一重,“你说什么?”
谭奇疼地立马站了起来,“姑奶奶!姑奶奶!我说你房间里的床软不软,需不需要换个席梦思,明天我就去商场帮你买!”
方司卓皮笑肉不笑地把医药箱关起来,“不用了,姑奶奶我现在睡得挺好的。”她重新把医药箱放进抽屉里,“现在姑奶奶要去洗澡了,你等会儿再进房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