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卓在殡仪馆把姜北衡的遗体火化之后,重新回到酒店收拾东西。
姜北衡的遗物不是很多,只有一些衣服和书,唯一不同寻常的,是放在他行李箱里的方司卓的伞和手绳,伞的下面垫着一叠纸。
方司卓打开那叠纸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姜北衡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买的保险,而所有保险的受益人——
都是姜运。
她瞬间泪如雨下。
她又笑又哭,想着自己付出这么多也换不来一丝喜欢,心里终归不平静。就在她伤心之际,她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是她爸爸的。
两根稻草压在瘦弱的骆驼身上,终于压垮了方司卓。
她开始酗酒,吸烟,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她有的时候还会出现幻觉,看到姜运,看到姜北衡,看到丢弃她的爸爸,还有很多很多人。
一个月之后,她终于撑不住了,抱着姜北衡的骨灰回了国。
站在机场,她迷茫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该干什么。她随便打了一辆车,去了殡仪馆,给姜北衡买了个小小的栖身之地。
安置好姜北衡出来,阳光毒辣。方司卓举起手挡在眼前,再放下手时,两个男人拿着一叠资料走到了她面前。
“是方小姐吗?这是姜先生让我们交给你的。”其中一个男人把一叠资料递给方司卓。
方司卓混沌着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她翻开资料看了看,发现那是姜北衡修改过保险受益人的一部分保险单,至于保险的受益人,已经从姜运的名字变成了她的。
多日的委屈终于哭了出来。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烈日把她的影子印成小小的一团,没有任何依靠。
那是他费尽心思,给她留下的东西。
她终于打败了那个女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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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卓跟谭奇在一年后举办了婚礼。
之所以举办婚礼,也是因为方司卓无证驾驶,怀了个三胞胎。
姜运跟付谦鸣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过来的时候,笑得不能自已。
“你这可比我猛啊。”姜运摸上方司卓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坏笑道:“三个宝宝,万一跟我家的宝宝性格不符,凑不成两对怎么办?”
“同性就不能有真爱了?德性。”方司卓瞪了姜运一眼,摸了摸她怀里的小宝宝,“至于剩下的那个,就送他去武当山吧。”
“你这个亲妈可不地道啊!”姜运翻了个白眼,“够狠。”
婚礼开始之前,方司卓把姜北衡留下的保险单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