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解围。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身无长物,实在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能作为谢礼。公主勿怪。”钟长夜上前一步,作揖,说到最后脸色有点羞红,极为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不必相谢。只是你得告诉我,你是哪家公子?”
宋有姝歪着头冲着他笑,轻佻明媚又嚣张恣意,颇有些章台寻柳的意思。
钟长夜愣了一会,回过神脸又红了,他迟疑了会才回答,“家父肃毅伯,在京中名声不显,在下乃其长子,想必公主没有听说过。”
没啊,钟长夜,她知道啊,上次绕梁和她说的时候她就记住了,毕竟难得有一家能和靖康候相比的极品人家。
宋有姝想到这小可怜的经历,越发心疼了。
“你是想回府吗?我送你一程。”
“多谢公主好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恐伤了公主名誉。”钟长夜感激地又行了一个礼,端正雅致,君子风流不外如是。
宋有姝笑,掀了车帘就往下跳,钟长夜一惊,“公主……”
“你上去坐着,我瞧你手上有擦伤,我马车里有伤药,你且自己涂着。”
宋有姝说完就让身后的一个侍卫下了马,自己骑了上去。
钟长夜犹豫,被宋有姝示意的绕梁上前劝道:“公子上轿吧,公主一番好意,公子不要辜负了才是。”
行吧,丢脸就丢脸吧。
钟长夜上了轿,只略微瞥了一眼,就找了个角落缩着坐了,然后照着指示打开了装有伤药的暗格。
他找到治擦伤的伤药,先轻轻嗅了嗅,确定是上好的宫廷秘药,无害,才在手上涂了。
他这一路遭遇的杀机无数,小心点总无害处。
涂完了药,他听着外面少女纵马过街的动静,他扬起笑,掀开了帘,“公主的药果然好用,已经不痛了。”
马背上的少女肆意地笑,灿烈如骄阳,“好用就行。”
钟长夜微笑着放下帘,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幽深。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真好啊……”声音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