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夜惊讶低头，恍然笑了，弯身正要行礼。

“别，免了。我就是想好好逛逛。”宋有姝连忙阻止了他，示意他看周围。

周围的百姓们都压着激动看着这两位站在一起的神仙男女，如此好颜色，怕不是天上来人吧。

本来他们单独出门的话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如今，合在一起，更是美颜暴击。百姓们快要呼吸不过气了。

钟长夜秒懂，起身笑了，“姑娘上次要我去试试科举，府里没什么书籍，在下便出来看看。”

“哦，这样啊！”宋有姝理解地点点头，“那行，你继续看吧，我先走了。”

“姑娘留步，不知姑娘午膳可有安排？”他垂下眼，不敢看她，耳朵染了几许绯红，“在下……在下想请姑娘用……用膳。”

宋有姝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耳朵，直到看到他微微瑟缩了下，才笑了，“好啊！恭喜你，你很荣幸，邀请到了我。”

钟长夜情不自禁扬了嘴角，又扭开头，“姑娘稍等，在下买几本书就走。”

“请便。”宋有姝耸耸肩，扭头避开，她不想看见那些伤眼的书。

……

“公主见谅，在下囊中羞涩，银两都是府里给的，攒了攒也就这么些，只能请公主在这用膳了。”

留香楼在京中虽也不差，可头上也有好几座酒楼压着，一般都是些稍有余钱的商贾人家的首选之地。

宋有姝从没来过，听着楼下闹哄哄的声音，看着面前的饭菜，心里既嫌弃又无奈，可瞧着他的脸，便也觉得不如何了。

她宋有姝生来锦衣玉食，穿最华丽的衣衫，吃最美味的食物，喝最贵的酒，看最美的歌舞，何曾委屈过自己。

不过，这也是人的一番心意，不能不开心。

于是，她夹了一筷子吃了，略微颔首，“尚可。”

钟长夜便笑了。

一顿饭完，钟长夜陪着她逛了一会，便送了她回将军府。

宋有姝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他，他仍站在原地，微笑目送她。

年轻贵公子立在夕光中，漫天泼洒的金色辉光落在他的发鬓间，他微微笑着，道旁盛放的丛丛花树都黯然失了颜色。

……

“你说，他是故意接近还是……真心想感谢我？”宋有姝拿着一颗夜明珠，随意把玩着。

绕梁笑了，慢慢解着她的头发，“公主，绕梁还是那句话，一切……皆随您心意，他人心思如何并不重要。”

“你说得对。”宋有姝放下珠子起身，伸了个懒腰，“备热水吧，我要洗漱，今天睡早点，明天还要早起。”

绕梁继续解着她的头发，其他小丫鬟闻言连忙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