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刘依涟虽只见过宋有姝一次,可那次实在记忆犹新,连带着绕梁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在下这便前去,劳烦绕梁姑娘带路。”钟长夜知道她是来解围,微笑着应了,然后看向刘依涟,“这位姑娘,告辞。”
“公子……可是讨厌我?我做了什么令公子讨厌的事吗?”
刘依涟勾着耳边垂下的秀发挽至耳后,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刘依涟虽然知道昭宁公主与他相识,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伯爷之子,昭宁公主未必在意,再说了,她只是正常送香囊而已,任谁也说不了什么不是!
“姑娘多想了,在下绝无此意,告辞。”
钟长夜像是没看见她这幅可怜模样,头也不回地进了阁楼。
“你……”
刘依涟不甘心地跺跺脚,可还是没胆子跟上去,只能恨恨盯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
她将怒气撒在围观的百姓身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温婉有礼,百姓一阵唏嘘,隐隐约约的讨论声骤然多了起来。
“左相府的小姐就是这个德行……啧啧。”
“可不是嘛,堂堂高门贵女当街怒骂百姓,半分礼仪也没有,难怪会被皇后娘娘给训斥了。”
“我们读书少,可也明白事理,东西大大方方地送,人也大大方方地离开,哪有什么小心思。”
“也不照照镜子……”
“她纠缠不休的样子可真是不要脸,若每个人都是这番,那公子岂不是‘交友’遍京城?”
……
“贱民!”
刘依涟听到了不少嘲讽声,心中暗暗将宋有姝和钟长夜给记恨上了,若不是他们,她今日怎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然而她再愤怒,面对这么多人也无可奈何,低低斥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
“多谢公主。”钟长夜上了高楼,对宋有姝行了一礼。
宋有姝闻声回头,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座位。
“不必客气,坐吧。”
其实这种事几乎每年都会有,或是公子,或是小姐,本来香囊寓意很纯粹,就是表达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可总有人把它当成搭讪的工具,死缠烂打,脸比盆大。
以前只要不是太过分,宋有姝看到了也就当没看到,今日也许是刘依涟曾得罪于她,又或许两人站在一起实在天差地别,她看出了一点苗头就让绕梁下去了。
料想她也不敢跟上来。
钟长夜坐下了,绕梁替他上了杯茶。
他看了看周围,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除昭宁公主本人外,一个在她身边伺候,一个则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台上表演。
“公主,为何不见昨日的周鹤壁公子?”
他想起贺辞早上说得话,若是真的,那可不是件小事,他得找机会让奉珂注意下。
“她和右相府的公子有约,今日便没和我一起。”
宋有姝又趴回窗台,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钟长夜瞧见她现在心思不在,识趣地住了嘴,端起茶杯,也看向外面的管弦歌舞,慢慢品起来。
“今年的秋试快开始了,你可有把握?”
宋有姝对下面的歌舞不感兴趣了,回头问他。
钟长夜连忙放下茶杯,表情有些慌乱,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似乎很是羞愧和不好意思。
“这……买得书籍好多都看不太懂,也记不住……怕是要辜负公主的期望了。”
笑话,难不成他还要真去考个状元吗?找死也不是这个死法吧!
“尽人事,听天命吧,你努力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