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寺的斋饭是一绝,吃了的人没说不好的。
这还是当年宋有姝第一次被太后带着来这里,吃了一口斋饭就吃不下去了,她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寡淡得很,什么味道也没有。
后来她便要求御膳房的人研究素食,让西山寺的僧人们学了,造福自己又造福大众。
斋堂在一座占地很广的偏殿中,不露天,不隔墙,只以栏杆围着,其中三面皆可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除此之外,坐在边缘的香客更能看到山下的秀丽风景。
宋有姝和绕梁两人找了个边缘位置坐了,余音则去请钟长夜。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绕梁这才去传菜。
钟长夜看其他桌的人都是自己动手端菜的,忙站起来,“绕梁姑娘,我来帮你吧。”
绕梁笑了,“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并不需要,公子坐下等着就好。”
钟长夜看向宋有姝,宋有姝点头,“坐下吧。”
钟长夜坐下,然后就看到了一列小和尚端着菜上来,一盘接一盘地放到了桌子上。
钟长夜疑惑地看着,没等他询问,就有人跳出来了。
“我们都是自己或是仆从动手,为何你们却由寺中的和尚亲自端上来?怎么,是钱捐得多吗?”青年的声音嘲讽,“没想到堂堂西山寺竟然也见钱眼开,我今日当真是来错了!”
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五官普普通通,脸色蜡黄,略有些瘦削,身上的衣服也是极普通的料子。
他声音愤世嫉俗,长得也是一副寡淡刻薄样。
绕梁脸一沉,余音也面色不好,冷冷盯着他,宋有姝不说话,只淡淡瞥了一眼就低头喝了一口茶。
青年被这眼神激怒了,“怎么,你瞧不起我是不,你……”
“公子,慎言。”绕梁声音难得沉下来,一字一句地说。
“你威胁我?”青年更愤怒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所谓上位者,以威势压人,以气度摄人。宋有姝无疑是上位者,当她安静地不辨喜怒地盯着人的时候,旁人感受到得便是极度地不自然和压抑。
当事人的感受则更深了,他停下了叫嚣,心中不安,似乎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
青年沉默,便是默认了。
“对皇室出言不逊,送去大理寺领罚吧。”宋有姝语气淡淡,看向了那些和尚。
其中领头的站出来,双手合十,“小僧明白。”然后示意其他僧人上去抓人。
“你们凭什么抓我。”青年实在头铁,都说是冒犯皇室了,还在抵抗着僧人的靠近,试图逃跑。
余音摘了旁边一片探出来的树叶,手一弹便划伤了青年的腿,青年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地。
“多谢余音姑娘。”领头的僧人道谢,他们一时不察,竟差点让冒犯昭宁公主的人逃走了,实在是罪过。
余音酷酷地摇了摇头,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