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近日最有谈资的事莫过于靖康候府一家了,稳稳压过了秋试的余热和快要放的桂榜。
和乐这日上将军府也与宋有姝谈及了,“我只知道这大理寺宣判的结果,至于原因吗,众说纷纭,我便来找你问问。”
恪王离京日久,和乐也久不出府,这消息自不如将军府的灵通,别说恪王府了,这满京城的世家,论起消息来,谁有坐拥各大酒楼食肆的将军府来得又快又多又详细?
宋有姝自然知晓,昨日那结果出来后,她问了一句,绕梁就将前因后果一句一句说了。
“绕梁,你说吧。”宋有姝实在不想长篇大论再复述一遍,多累啊,于是她就乐淘淘地使唤绕梁。
绕梁无奈,喝了口茶才能开口,“二十年前,靖康候夫人生产当天,玉姨娘确实借靖康候的力进了产房内,据幸存的产婆所说,靖康候夫人原本就胎位不正,再加上骤然得知靖康候出轨甚至已有一子的消息,心神失守下下体大出血。”
“而且靖康候夫人与其弟乃一母同胞,感情极深,在父母双亡后更是极为看重,本来府中下人都被严令禁止讨论其弟,玉姨娘恶意告知,连番打击之下又强撑着剩下孩子,然后便血崩而亡。”
“至于谋害靖康候,靖康候好美色之名人尽皆知,而玉姨娘以色侍人,终不长久,便动了让儿子承继世子的想法,以保荣华富贵。”
“于是她便让心腹去外面买了助兴的药物回来,时常用一些,靖康候便有了这习惯,百花深也是玉姨娘先说与他听,靖康候才动了心思。”
绕梁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玉姨娘早前有个姐妹,关系还行,那个姐妹有个收养的女儿在百花深工作,玉姨娘搭上了她,以情动人以利相诱,便让她帮了忙。”
“本来药量是致死的,玉姨娘天天给靖康候送的补药有问题,早已经败坏了他的身子,可后来下药的姑娘因为意外药洒出了不少,所以才只是瘫了而已。”
“再后来,靖康候没有了当侯爵的能力,可事情却不如玉姨娘所想,世子之位落在了陆清嘉陆公子身上,她便故技重施,使了她儿子陆清承去弄来了药,准备毒杀嫡子,让自己的儿子继位。”
“只是未料当时那个幸存的产婆去大理寺报了官,这几天的传言大理寺已早有警醒,听到有证人,第一时间就上门带走了玉姨娘,几番审问与调查,才定了她的罪。”
和乐有些惊叹的听完,“这手段……当真心狠。听说靖康候很是宠爱玉姨娘,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宋有姝轻轻摇着手机的团扇,她一身妃色裙装,用金线绣着暗纹,欣长而无骨的身子半躺在软榻上,裙尾层层叠叠,逶迤在地上,妖娆曲线毕露,她却有些倦怠。
毕竟这话她已经听过一遍了,再听一遍属实没意思。
以往飞扬的长眉压着,骄傲的眼睛舒适的微闭,除去了睁眼的凌厉,此时的她当真可以说上一句娴静。
恰有微风拂过,吹动了窗纱,于是有光倾泻下来,她沐浴在这瞬间的柔光中……
温山软水,不及她眉目半分。
“什么感想?自作自受罢了。”宋有姝轻嗤。
听了绕梁所说的之后,宋有姝就对靖康候没甚好感了,一个眼瞎心也盲的傻子罢了。
“对了,过段时间我会去马场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和乐欣然同意,“就算我不能骑马,看着也是好的。”
“不用你看,马场负责人特意寻了一匹极为温驯的马,又训练了一段时间,正适合你。”
“真的?”和乐惊喜,毫不矜持露齿一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