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嘉最了解李锦觉,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也走到窗边,“怎么,不开心?”即使他是怀着安慰开解的心思,可说话的语气却含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锦觉一听心情更不好了,闷闷地不想说话。
陆清嘉也看向楼下,比起早上刚开始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不少了,他仔细听了听,现在已是三百五十九名,仍没到李锦觉。
“看来三年后你又要再考一次了,不过也不一定,要是圣上还是和刚登基的那几年一样开了恩科,指不定明年你还能进一次这贡院。”
“哼!考考考,天天就知道考,我可是李府的公子,要这秀才的名头有什么用。”李锦觉是真心实意地不屑,只是再不屑,他也从来没有违抗过他爹和他哥的意思,每次都乖乖地进了贡院。
只是,读书这种事吧,得看天赋,还别说李锦觉缺了“勤能补拙”的“勤”字。
“嗯,是没用。”陆清嘉没反驳他的话,毕竟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封妻荫子,李老爷子和澜远哥的功绩庇佑一个李锦觉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他呢……
两人沉默下来便听到昭宁公主和钟长夜的对话。
“你也不用这么在意,你那父亲着实称不上一个父亲,反正你也十多年没见,当成一个陌生人便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何必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喜爱与否。
“公主,我明白,只是……”钟长夜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说了,“只是总会想着自己是哪里不好?比不过其他人,让父亲如此讨厌。”
宋有姝皱眉,有些不解,她高傲的性格注定不会理解这种想法,“那是他的不对,你为什么将别人的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只是五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五岁之前我到底有多讨厌到底有多不得父亲喜欢?才让父亲把我送走。”钟长夜的声音很轻,有些迷惘也有些自厌,眼神忧郁。
“……”宋有姝本就不善言辞,心里即使再不赞同这会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和乐轻轻笑了声,接了宋有姝的话,“父母天然对子女有养育义务,即使子女再不得心意,生而不养便是错。”
左喻彦在旁边从头到尾听得很清楚,只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就默默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
陆清嘉看着李锦觉,眼里是莫名的意味,可李锦觉看懂了。
他出神了半晌,也纠结了半晌,然后妥协似的捏捏拳,吐了口气,走到了钟长夜面前。
“嗯?”钟长夜看着李锦觉站着半晌没说话,有些疑惑。
钟长夜还是那幅他讨厌至极的小白脸的样子,可如今确实是他做错事了。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李锦觉是个果决性子,一但下定决心了,便不会扭捏,道歉的话说得流利地很,说完还一把将陆清嘉的果然拿过来,“砰”的一声放在钟长夜面前的桌上,“请你吃!”
然后扭头就出了雅间。
“公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有事吗?您这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