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汶当时父母双亡,亲弟弟也被人带走分食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拼了命逃出来,当时年纪小,什么方向也不知道,就靠着吃树皮草根一路流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而后体力不支便晕倒了。
你说巧不巧,一路没见过惨象的和乐郡主正巧从马车下来,一眼就看见了这衣不蔽体的小乞丐,震惊之下自然就把她带进了府里。
然后顺理成章的卉汶便成了和乐的丫鬟,和乐后来回京时也将她带上了。
“怎么能一直陪着我呢?你总要出嫁的,到时候我可要风风光光地将你送出门。”
“要出嫁那也应该是郡主您先?您今天是没见到,您摔下来的时候,左公子脸色有多着急?”卉汶揶揄地笑。
“卉汶。”和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卉汶看到郡主有些沉的脸,顿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照她看,这右相府的公子家世好,长得好,人品好,对郡主也上心,这京中公子哥中再也没有这么配郡主的人了。也不知郡主怎么就不待见他呢?
她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
和乐也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
她是女子,自然会对自己的夫君有期待,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撑不了多久了……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拖累旁人,左喻彦确实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京中多少儿女都将他视作怀春对象。
若是他真的只是为色所迷,那倒好办,就怕他真的对她上心……
和乐舀了口菌汤,慢慢咽下去。
这婚约,得快点取消了……
陆清嘉和李锦觉从状元楼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擦黑了,虽然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灯笼亮起,照亮了些许昏暗,但还是比状元楼内部灯火通明得好,李锦觉小心看了看四周,才放心地放下了遮挡脸的袖子。
下午和刘境那厮打了一架,那小人光出下作招数,他这张脸都快被挠烂了,衣裳也皱得不行。
他气得要死,偏偏那刘境还得意洋洋得叉腰笑,他也不看他那张猪头脸,也还好意思笑。
“李锦觉,这你就不如我了吧,死要面子!”
刘境可不怕丢脸,他丢得脸还少吗?他就大大方方把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的脸露给人看,反正别人最终都会议论到他爹头上去,他怕啥?
“我死要面子?是你不要脸吧!也是,你那张脸一层一层的,比那城墙还厚,掉了一层对你来说就是个小事,哪会在意?”
“哥——”刘境正要回怼,可身后人却一脚踢中了他的脚踝,力度不大,可刘境却扭曲着脸,闭嘴了。
他脚上被一个碎片划伤了,好不容易刚止血,这会又流了。
刘依莲现在脸很黑,本来还想着借着道别和陆世子多说些话的,谁知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又和李锦觉吵起来了。
不是说好的吗!刘依莲有些奔溃,于是她借着黑暗和裙子的阻挡一脚踢上了她哥的腿,提醒他。
“世子见笑了,我哥他……”刘依莲绞尽脑汁,却悲哀的发现她似乎没什么话能帮她哥辩解的。
陆清嘉却莞尔一笑,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转移了话题,“刘姑娘,天色已晚,回府的路上请务必小心。”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