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观察皇子们的日常,太子殿下虽然实力最强,名声也不错,礼贤下士。可到底是娇养的花朵,行事过于刚愎自用。
三王爷军功赫赫,实力仅次于太子殿下,但为人性格更阴狠。此人乃是将帅之才,真成了一国之君,只怕整个晋国都将处于战火之中。
“四王爷”顾言说着,顾长临面上更是一怔,对啊,还真没有想过四王爷。
他出身不高,可为人低调但是也颇有才能,更陪伴这太后驻守皇陵五年,孝心可鉴。
“言儿,为父到是觉得六王爷此人也让我惊喜。”
“父亲决定就好,孩儿相信父亲的眼光。”六王爷此人,他也接触过。深沉得可怕,那霸道的假面下自然是惊艳才绝。
更者,他几次为了妹妹出生入死,这份恩情也实在厚重。
“行,我现在就修书一封。”
顾长临站在桌案前,一旁的顾言在优雅的磨墨。看着父亲拿起了毛笔,铺开了雪白的宣纸,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也理解,父亲中立了一辈子,坚持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联盟或者结交。就是为了避开皇子们的争斗,保持顾家清誉。
也是为了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原则,成为党羽之争的一员,赌上的,是全府上下一百三十多条人命。
而这一切,皆是形式所迫。
顾长临弯腰,终于落下了字迹。小心翼翼的写完后,从腰间拿出瓷瓶,洒上粉末。
最后用火漆封上,手有些颤抖的交给了顾言“去吧!”
“父亲,你曾经说过:风过竹林,可竹子始终屹立。或许会因为强风而悲鸣,但终成大器。”顾言说罢,转身出了营帐。
那厚重的羊毛毡帘被风吹起一角,少年的身影走远,脚步声消失殆尽。
顾言无声一笑,看着那明明明灭灭的烛光,突然有些感慨岁月这无情的东西。
这句话,乃是他年幼时,他爹也就是上一任长安候临终前给他的最后教诲。现在竟然被儿子用来教诲自己,简直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