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是我那短命的丫头的。”老者脸色略带苦涩地摇了摇头,“我那丫头从小就身子弱,要不然老朽我也不会潜心研究医学。她虽柔弱,但却很坚强,身子痛了也不哭不闹,我老给她扎针,有时候扎的我自己都心疼了,她却还笑着跟我说,阿爹我不疼呀,扎针了病才会好。”老者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然后咧嘴笑了起来,“你瞪人样子跟那丫头像极了,这丝帕就是她绣的,当时我笑她绣的不好看,那丫头就生气地瞪我。”少谷老者的话让南平王妃心里一下子感触起来,也觉得之前自己的表现有点过激,正准备说些道歉和宽慰的话,山谷老者却憨厚地笑了起来,“先不说这些了,你放心,老朽我在这里保证,我一定会让她们母子平安。”
“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时间不多,要是再拖下去,后面情况会更危急。”老者走到床边,轻抚了一下少师梦高高隆起的腹部,然后又给少师梦把了把脉,“胎儿已经足月,而且现在胎儿的脉动很虚弱,若是不及时做决定,多耽误一刻就是对腹中的胎儿多造成一分危险。”
老者的话像一记重锤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南平王妃的内心,“那是不是也得等慎儿他回来才能做决定?”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或者没有人想做这个决定,一是因为承担不起,二是因为不忍心。
“还请老先生为吾妻破腹取子!”一个沉稳又硬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虽说声音中略带疲惫,但是给人一种信服与遵从的魔力,声音的主人不是日夜兼程的赫连慎又是何人。
大家没有想到远在关塞的赫连慎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这遥遥千里的路程,他一定连眼都没有合过。跟在赫连慎身后走进来的还有百里轩,“哥哥。”原本无力地扶着的百里流月看到百里轩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支柱,百里轩快步走到百里流月身边,“我回来了。”
赫连慎走到南平王夫妇面前行礼道,“岳父、岳母,辛苦了!”
南平王妃赶紧将赫连慎扶了起来,“快起来,这是作甚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南平王妃用手轻轻掸掉赫连慎肩上的尘土,“这一路的风尘仆仆,是你辛苦了。”
赫连慎很是惭愧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到一旁,拿着毛巾将自己身上的尘土快速擦拭干净,这才有勇气走向少师梦躺着的床榻。
想比于离别时,少师梦的脸颊因为憔悴有些凹陷,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紧闭着让人看不到那丝悸动,而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在告诉关心她的人,此刻她很开心,没有烦恼,赫连慎将目光停在少师梦的腹部,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轻缓的呼吸在一点点的律动,赫连慎知道那里有他们的孩子在努力地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