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秋没有作声，面容平静，似乎没有感觉到女帝滔天的愤怒，以及控诉。

见她这样，女帝更加生气的，抄起桌上的茶杯直往苏知秋扔去！

“碰！”

“啪啦！”

额角瞬间被撞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留了下来。

脚边是茶杯裂开的碎片，苏知秋身形不动，眼底一片冷漠，无视头上的伤口，没有任何惧意。

女帝气的手微微攥紧，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人：“关于玉佩的事情，朕还没有追究你，要不是看在你救了友兰的份上，孤就可以给你冠上个灭杀皇族的罪名！不曾想，孤还没找你，你就真的做出来了！苏知秋！到底谁给你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臣，想问陛下一件事。”

“说！”

怒喝的声音响起，女帝倏然反应过来，顿时一怔。

被气太多了，苏知秋一问就顺着她的话下去。

“陛下，如果潇贵人被抓走，并受尽虐待，您……会怎么做？”

平静的声音徐徐响起。

女帝眉头微蹙，胸口的火气被这句话稍微压下去了些，想了想，沉声道：“自然，会让那人覆灭九族！”

“如果……是您对抗不了的呢？”苏知秋问。

“笑话！”女帝顿时提高了声音，横眉怒视：“这天下就没孤对抗不了的！这天下！谁敢违抗孤？！”

“这只是假设。”苏知秋道。

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女帝缓缓眯起凤眼，眉宇间凌厉之色尽显：“苏知秋……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几天，”苏知秋唇瓣动了动，眼中满是平静至极的光：“从草民眼中看来，陛下是真的很爱潇贵人，所以，潇贵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即使是陛下对抗不了的，也一定会拼尽一切，不计后果吧？”

女帝沉沉的看着苏知秋，心思缜密如她，隐隐已经猜出了什么。

良久，唇瓣微动，女帝声音沉着问：“你的意思……是二皇女做了什么？”

“是。”苏知秋抬起眼来，眸光直直与她对视。

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就是在于话不用说完，对方就能明白。

一点就透。

女帝眼中有凌厉，周身皆是王者风范的霸气。

相反，苏知秋眼中的光是平静，淡定到可怕的平静。

从这一点看来，女帝就知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面对这一刻。

甚至是面对死亡？不。

女帝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认为自己将死之人绝对不是她那种眼神。

“你的意思是……二皇女对你的夫做了什么？”女帝问。

“是。”苏知秋的声音沉了下来：“她趁我不在，窥视我夫的美貌，将他们强压入府，我夫自然不愿意，便使用极刑，让他们遭受非人的待遇，当草民赶到时，他们……鲜血淋漓！容貌尽毁！奄奄一息！全部！都是因为……不服从。”

话说到后一半，情到深处，苏知秋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句句有力。

同时，一想到当时见到俞木鹰和孔千行的画面，眼眶逐渐泛红，眼底寒意尽显，指甲深陷手心。

女帝怔了怔，着实没有想到这后面的事情，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她没有怀疑，因为苏知秋犯不着做这种事，这事任谁都知道是必死无疑。

而为人母亲，她虽然对于下面的孩子们疏于管理，甚至是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