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辉特人又来了?”阿布·哈迪吃了一惊。
“阿齐木伯克,唇亡齿寒,请速速发兵救援”,兀鲁和际焦急万分。
那些蒙古人都是野蛮人,凶残的很,让我去救吐鲁番,岂不是白白送死?这个事不能干!
阿布·哈迪眼珠一转,推辞道:“不是我不肯发兵,只是前些日子拉提甫汗刚给我下了令,未经他的允许,不许擅自调动军队,我也不敢违逆大汗的意思呀!”
“阿齐木伯克,您若不发援兵,吐鲁番就完了!”兀鲁和际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布·哈迪摆了摆手,“不会的,那些野蛮人只想劫掠钱财,抢够了,他们便会离去。使臣远来辛苦,请先退下歇息。来人,送客”。
说完不再搭理兀鲁和际,牵着古丽苏如合的手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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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臣无能,阿布·哈迪不肯发援兵”,兀鲁和际跪于阿不杜拉哈汗面前,泪流满面。
“这并非你的错,我那岳父向来胆小,此事乃意料中事。看来只能与蒙古人议和了”,阿不杜拉哈汗叹了口气,问众臣:“谁愿为使臣与蒙古人谈判”。
众臣皆默然,没人愿意领这丧权辱国的差使。
艾尼瓦尔颤巍巍上前,“老臣年事已高,没几年好活了。这种丢脸的事,就让老臣去吧”。
阿不杜拉哈汗眼一红,向他深施一礼,“吐鲁番的存亡便拜托老大人了!”
艾尼瓦尔默默回礼,往蒙古军营而去。
听说吐鲁番的使臣来了,诺木达莱下令盛设甲兵以恐吓之。
刀枪如林,杀气腾腾。艾尼瓦尔却恍如未见,只管拄着竹杖往里走。
“哈哈哈,吐鲁番的勇士都死绝了吗?竟然派一个糟老头子来”,辉特骁将西日莫哈哈大笑。
“哈~哈~哈~”众人皆乐。
“吐鲁番的勇士宁可战死也不愿苟活,他们都在城墙上磨着刀枪、准备厮杀,只有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才肯与贵军谈判”,艾尼瓦尔不卑不亢地回答。
“老家伙,你难道不怕我们蒙古的铁骑吗?”阿勒达尔和硕奇粗暴无礼地问。
“贵方若是仁义之师,我自然不惧;贵方若是豺狼之师,惧又有何用?”艾尼瓦尔平静地问:“大台吉自命英雄,为何畏惧一介老朽?”
“胡说,千军万马本台吉都不怕,怎会怕尔这老儿?”诺木达莱气得胡须飞扬。
“您既然不怕我,为何摆这么多甲士?”
“哼”,诺木达莱冷笑一声,下令撤下兵甲。
唇枪舌剑一番后,双方开始谈判。
一开始,艾尼瓦尔坚决不肯割地。诺木达莱大怒,“本台吉千里远征,当有所得。尔国不肯割地,吾便自取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最终,艾尼瓦尔代表阿不杜拉哈汗签了城下之盟:吐鲁番割让叉力失、铁门关一带给辉特部,并赔偿辉特部五万两白银。
诺木达莱下令全军返回叉力失,临走之前,将攻占的吐鲁番附近三座小城昆迷失、苏巴失、托逊洗劫一空,城中的一万五千人口被押往裕勒都斯草原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