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妣吉,不好了,辉特部的大军把我们包围了”,气氛刚刚烘托出,一名阿尔班尼阿哈(十户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咣当,高云妣吉手中的酒杯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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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吼马嘶,辉特勇士在和硕特人的寨墙下耀武扬威。他们是大台吉的“怯薛军”,十人为什、三什为队、三队为哨??阵列整齐、甲胄鲜明。
望着这些如狼似虎的敌人,高云妣吉的花容变色,自己从未上过战场,不知为何长生天要开这样的玩笑!又望了一眼身边那些被紧急征召的部落士兵,乱糟糟的,纪律松散,很多人还满口酒气。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如何打得过?”
主忧臣辱,宰桑克列迷儿愤然拔出弯刀,“奴才愿为妣吉、小主人效死!”
“嗯”,高云感激地看了克列迷儿一眼,一汪秋水,我见犹怜。
偏有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寨墙下,少年郎苏勒坦,狼嘴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开炮!”
十二门用车装载的青铜炮开始发威,雷鸣声在寨墙上连绵不绝地响起,这些炮虽然口径不大,可沙喇托海鄂托克的寨子是木制,禁不住这些炮弹,一炮下去,木屑横飞,有的还着了火。
高云妣吉被吓着了,尤其是亲眼目睹一名兵卒被霰弹射得千疮百孔的惨样后,更是花容变色、浑身颤抖。
“停!”
寨墙下,苏勒坦命人停止了炮击,得意洋洋地吼道:“向寨子里喊话。降者免死!”
“大台吉有令,降者免死!”
“大台吉有令,降者免死!”
“大台吉有令,降者免死”??
辉特勇士的劝降声响彻在沙喇托海草原。
克列迷儿握刀的右手捏得通红。他知道劝降之后,便是激烈的攻城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走到高云面前,缓缓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请妣吉退到寨内指挥,此处交给奴才便好!”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高云感动之极,冲克列迷儿泣道:“您的忠心可昭日月,奈何敌强我弱、大势已去,何苦为我母子徒伤百姓性命?传令下去,开门投降”。
“不可呀,妣吉,大汗生前令奴才保护妣吉和小主人,不战而降,奴才怎么对得起大汗?”克列迷儿泪流满面。
“唉!投降,我母子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抵抗,必死无疑。您不要再劝了,开门投降吧!”高云收住眼泪,长叹一声,声音柔柔地,却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