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糊涂呀!和您有杀父之仇的可不是却图汗,而是苏勒坦!正是他命令哈剌灰部台吉阿巴火者率军在西台吉乃尔湖畔的沙海中埋伏,袭死了您的父亲!”巴图尔沉声说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我父会败,提前埋伏?”达延鄂齐尔声音发颤。
“因为咱们卫拉特出了内奸,苏勒坦派人向却图汗报信,伱父亲刚到大小乌兰和硕便中了埋伏,行至西台吉乃尔湖畔的沙海时,又受到阿巴火者的袭击,兵败身死”,巴图尔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似重锤敲击在达延鄂齐尔的心坎上。
“您~您~您可有证据?”他颤抖着问。
“我的部属抓住了阿巴火者的几个手下,他们都参加过西台吉乃尔湖畔的沙海之役。据他们说,苏勒坦早就命令哈剌灰部改宗萨迦,又命阿巴火者埋伏于西台吉乃尔湖畔的沙海中,哈剌灰人还割下你父亲的头颅作为礼物,献给那小子”,说到这里,巴图尔朝博贝喝道:“将那几个哈剌灰人押上来”。
审过阿巴火者的那几个部下,一应细节俱已对上,以前迷惑不解的地方全部清晰起来,达延鄂齐尔汗泣不成声,“额祈葛!”他对着苍天哭喊。
“达延,你是堂堂卫拉特的汗,不为父亲报仇,反在此哭哭啼啼,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哭吧,若是能哭死那苏勒坦,便哭个三天三夜又何妨?”巴图尔讥讽着达延鄂齐尔,目光中俱是不屑与嘲笑。
达延鄂齐尔扑通跪倒在巴图尔面前,“多谢珲台吉告知实情,不然我还一直与杀父仇人为友。请您助我攻下鹰娑川城,报仇雪恨!”
“好!这才是大汗该有的样子!我这就征集兵马,与您一起攻打鹰娑川城。如今苏勒坦人在拉萨,正是攻下裕勒都斯草原的良机!”巴图尔兴奋地大叫。
??
伊犁,和硕特部鄂齐尔图汗的驻牧地,宽敞的汗帐内,鄂齐尔图汗与布颜哈坦巴图尔、赛因色尔滕吉商议着对策。他接到了达延鄂齐尔汗、巴图尔珲台吉二人的书信,言国师汗是被辉特部的珲台吉苏勒坦害死的,约他共同出兵讨伐辉特部。
“大汗,四哥虽然死得冤,可如今和硕特四分五裂,实在没有力量与辉特部为敌”,鄂齐尔图汗的六叔布颜哈坦巴图尔劝道。
“奴才以为应该打,如今苏勒坦远征,鹰娑川群龙无首,正是攻打鹰娑川的好时机!况且,准噶尔人也支持我们”,赛因色尔滕吉大声请战。
鄂齐尔图汗并不是个果断的人,难以抉择。
“这个仗必须打!辉特人的野心越来越大,若任其夺取雪域,必起统一卫拉特之心。大争之世,苟安者必亡!别忘了,你也是和硕特的汗,替先汗报仇是你的责任!”汗帐内,忽然传入赛汗珠可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