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打得漂亮,不费吹灰之力,将洛隆宗纳入囊中。然而,却遇到了一个新的敌人:大雪。漫天的雪花令骑兵的冲击力下降,天气也变得寒冷,行军的速度减慢很多。
“大汗,天寒地冻,不利于行军,不如等雪停了再走吧”,说话的是部将赛罕。
“等雪停了,白利土司也已查觉了。朕就是要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传令下去,将大炮和重型军械抛在后面,各军只带一个月的干粮,轻装前行”,苏勒坦大笑,拔出伊力特宝刀,亲手砍下一根树枝做木仗。他走在全军的最前面,遇到难走的路便下马撑杖步行。
见大汗亲自冒雪而行,蒙古军士气大振,在各级将领的约束下,静悄悄往昌都杀来。
渡过怒曲后,探子报告,杂曲和昂曲的交汇处,河面虽已结冰,冰层却不厚,难以通行大军,而昌都西北的类乌齐一带冰层厚的可以跑马。
“唉!看来直接攻打位于杂曲和昂曲交汇处的昌都城有点难,只能绕道类乌齐了”,伟大的萨茹拉毕立格汗叹了口气,下令全军绕行。不料错有错招,绰斯甲土司资立自领两千兵马守城,令甲央多吉的三千五百僧兵驻于城外,另有一千五百兵马分布于杂曲和昂曲交汇河段的各关隘。这一来,正好避过了土司兵的耳目。
大军行至类乌齐附近的哈立麻寺,此寺属于噶举派黑帽脉,算是藏巴汗的国师曲引多吉的徒子徒孙。虽然白利土司在康绒各地抓捕、驱逐异派,独尊苯派,但藏巴汗是他的铁杆盟友,倒也没将寺内的僧人驱逐。
蒙古人来到这里,本以为会遇到抵抗,不但没有,反而受到了热烈欢迎。原来白利土司虽未驱逐哈立麻寺的僧人,却向他们征收重税。忍气吞声的噶举派僧人,竟将仇敌蒙古人当成了救星。
听说连老对手噶举派黑帽脉的僧人都欢迎自己,苏勒坦乐得手舞足蹈,“顿月多吉啊顿月多吉,尔如此倒行逆施,岂有不败之理?”
??
望着一队队士兵从哈立麻寺所在的那段昂曲渡河,大可汗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朕的大军过了河,不出意外,昌都城将是朕的囊中之物。感谢长生天,忽降冰雪,令滔滔江水成为坦途。
“大汗,敌军在城外扎有营塞,您打算先攻城乎?抑或先攻寨耶?”大帐内,刘好古笑嘻嘻地问。虽然萨茹拉毕立格汗威严日盛,可刘先生毕竟做过大汗的老师,说话还算比较随意。
“刘师傅,您猜朕会先打哪个?”
“臣斗胆猜测,大汗会两个一起打”,刘好古笑着抚摸起了自己的长胡须。
“哈哈哈,朕就知道瞒不过刘先生”,苏勒坦也笑出声来,随即开始下令。
“朕自率一万五千兵马攻打城外的敌寨,赛罕、满都拉图、播鲁只、艾山、姬际可、拉尔姆、热介甫各领本部随朕去”。
“奴才领命”,“末将领命”,大帐内一片应喏声。
“至于昌都城嘛”,苏勒坦用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扫视诸将,见到了一张殷勤急迫的脸。
都千户阿拉坦仓热切地看着他,作为最早跟随大汗的心腹之一,他因为随扈大汗左右,很难捞到大的战功,所以升官的速度慢了些。罗卜藏当上巡抚,那日松、苏合也授了副万户,而他才是个都千户,所以很想立功封妻荫子。
苏勒坦读懂了心腹的目光,微微一笑,“阿拉坦仓、三丹、顿珠诺布,汝等率五千兵马,替朕拿下昌都城”。
“奴才领命”,阿拉坦仓虎吼一声,将身子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