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呀,自己奉巴图尔珲台吉密令,利用收税挑拨两部不和,和硕特人与杜尔伯特人几乎断绝了往来,今儿个怎么聚到一起来了?老奸巨猾的额尔克伊勒登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由不得他多想,昆都仑乌巴什走上前,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便往大帐内拉。“兄长让小弟等得好苦,待会儿定要罚酒三碗,哈哈哈”,豪爽的声音直入云宵。
“贤弟海量,愚兄如何能是对手?记得那一年咱们跟随拜巴噶斯汗打喀尔喀人,贤弟一人便喝倒了七八位台吉呢”,额尔克伊勒登也笑着与他寒喧。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喽,老喽,今儿个定要好好与兄长叙叙旧”,昆都仑乌巴什“真情流露”,笑嘻嘻挽着他往大帐走。
卫拉特老一辈的台吉历经风雨,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昆都仑乌巴什殷勤迎客,额尔克伊勒登热情回应,一双眸子却四处打量。越打量越觉得气氛不对,大营内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不像是请客,倒像是打仗。
他想离开,可被人挽住手臂,走不了。入得大帐,帐内倒是摆放有菜肴,温着美酒。礼仪性地饮了几碗,便向昆都仑乌巴什告罪,“贤弟见谅,愚兄去看会马(蒙古称上厕所为看马)”。
“哈哈哈,兄长真是老了!才饮几碗便要看马”,昆都仑乌巴什放声大笑,“且稍待片刻,等上完这道大菜再去不迟”。
说完“啪啪”地拍起掌来。帐外忽然人声鼎沸,须臾,亲卫们端上几十个大盘子,每个盘子上都有一颗首级。
额尔克伊勒登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些首级赫然是自己随从的。“贤~贤弟,你~伱这是何意?”老台吉的声音哆嗦起来。
“哼哼”,昆都仑乌巴什冷笑,“这些走狗仗着准噶尔人的势力横征暴敛,肥了自己,苦了七河百姓。今儿个便连本带利和他们算算帐”。
“贤弟饶命呀!向贵部征税是巴图尔珲台吉的意思,愚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额尔克伊勒登情知不妙,不顾老脸,跪地求饶。